喜的是,她的努力,总算是有了成效,至少,虽然,苏慕的双眼依旧看不见,但至少,他的双眼,能接受光的照射了。
悲的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阳光明朗的少年,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宋焱。
毕竟,在宋焱能站起来之前,在她面前,也曾是温柔文雅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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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顾自地欢喜了很久,方才察觉到不对劲。
“姐姐……”他收了手,偏过头来望着何叶所在的方向,眉眼间,皆是担忧。
“你怎么了?”
“没什么。”何叶轻轻摇头。
少年皱起眉头,“你不开心。”
“嗯。”何叶坦然的应了,而后便移开视线,望向远天。
“我的目的,是治好你,让你重见光明,如今你一直不好,我自然不开心。”
少年眉头拧起来,“可是,我的双眼已经能见光了不是吗?”
“不够。”何叶眯着眼睛望向大山,“这远远不够。”
苏慕拧着眉头道:“我觉得够了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姐姐,我真的觉得够了。”
何叶视线落在他身上。
少年的神情倔强而认真,“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姐姐,我本来也没想着能重见光明,如今,能不用再日日用纱布裹着眼睛,我已经很开心了。”
何叶不置可否。
像是在印证自己的话一般,少年笑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开心。
“真的,姐姐,你信我,我真的很开心了!”
何叶依旧没说话。
苏慕开心的道:“姐姐,你是不知道,从我五岁那年从昏迷中醒来,眼睛上就一直裹着纱布,寒冬腊月的时候裹着,夏日炎炎的时候也裹着,而且,那些人不如姐姐你好,从不管我,也从不给我用药膏。”
“寒冬腊月里还好,夏日里,那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纱布,时常捂得我的眼睛疼。”
“但你看现在,我再也不用天天裹着纱布了,所以,我好开心啊!”
像是在印证他自己的话一般,他像孩子般扬起笑脸,伸出双手。
鬼使神差的,何叶想抱一抱他。
所以,她抬脚,走过去,俯身,抱住了张开手臂的少年。
原本笑得阳光灿烂的少年在这一瞬间僵住。
“会好起来的。”何叶闭上眼睛,轻轻在少年单薄的背上拍了拍,低声重复:“会好起来的。”
她的嗓音里,透着沙哑。
“嗯。”
少年的手臂垂下来,温柔的回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