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个事情,你不要管,我也同你爹说了,让他不要给老宅钱。”刘氏说完,顿了会儿,又道:“叶子,如今是七月上旬,等到中旬,你爹就发工钱了,到时候,娘带你镇上买匹好看的料子,给你做一身新衣裳,你放心,娘走的,不比成衣店的差,肯定让你穿起来又板正又好看。”
何叶闻言心下感动,笑着道:“不用,娘,我有衣服穿。”
“用的,你瞧你身上的衣服,都发白了,回头,说什么也得做身新衣裳。”
刘氏话落,便听见院门外有人喊,于是便起身出去瞧。
何叶坐在院子里,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裳。
其实,也还好。
只是有些褪色,远不到发白的程度,上面也没有补丁,不像刘氏和何树的衣裳,大大小小的满是补丁。
她想起她刚回家的模样,背着简单的小包袱,冷着脸站在院门前,看到刘氏时,也没个好脸色。
可饶是如此,那一年,刘氏还是买了好看的布料,给她做了衣裳和鞋子。
而且,不止一身衣裳,也不止一双鞋。
何叶低下头,无声地笑了。
你看,她其实一直被爱,即便家中贫困,也一直没缺她吃、短她吃。
她一直被人小心的呵护疼爱,只是,她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她犯了傻,走上那样一条不归路。
何叶苦笑,可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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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天黑后,何叶收拾完院子,便回屋铺床,可刚到屋子里,何树便窜了进来。
“怎么了?”何叶一边铺床一边问他。
何树抓了抓头,苦恼的道:“有个事想跟你说。”
何叶轻笑一声,“说,阿姐听着呢。”
“嗯。”何树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下,想了一会儿说道:“阿姐,苏慕哥哥最近很奇怪。”
“奇怪?”何叶顿住,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
“怎么个奇怪?”
“嗯……就是老睡着睡着忽然惊醒,有时候做噩梦,说梦话,还满头大汗的,有时候还会哭。”
何叶心惊,回想起那天苏慕的怪异反应,心头蓦地一沉。
“他说梦话时,都说些什么?”
“嗯……”何树抓了抓脑袋,道:“一开始说,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他,然后又说,快走快走,别管他,反正很奇怪。”
何叶眉头微拧,沉思了片刻,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症状吗?”
何树想了想,道:“有!”
“什么?”
“就昨天晚上。”何树压低声音凑近她,“昨天我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睁开眼,就发现门开着,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鬼呢!”
“等看清楚了才发现,是苏慕哥哥!”
何叶怔住。
何树继续道:“我看见他站在那儿,想着他眼睛看不见,可能是尿急,找不到路,就喊了他一声,可他像听不见一声。”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