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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推门而入。
恭俭良反手抓住刀叉和筷子朝着门丢过来。
啪!
禅元反手关门,再次打开,门上已经深深钉上了几个餐具。
“恭、俭、良!”禅元咬牙切齿道:“万一打到扑棱怎么办?”
恭俭良转过头,看看小扑棱豆丁点大的身高笃定道:“不会。”他并不在意禅元会不会相信,但看在扑棱还在现场,特地解释道:“他太矮了。”
小扑棱迷迷糊糊。
小扑棱听见有人说他“矮”!
幼崽一个激灵,大声强调道:“扑棱会——呼啦呼啦。”他手上还有饭勺,努力张开双臂,踮起脚做出生长的动作,铿锵有力道:“高!”
恭俭良“嗯嗯”两下,安慰道:“不要长成你雌父这样子就行。”
无端再一次被伤害的禅元,撩起了袖子。他一手抓住小扑棱的后脖领,一手拔掉他手中的小饭勺,乘恭俭良还没有反应来,揪着幼崽大步推到门口,挟崽以令雄虫,“自己吃饭。”
“我不要。”恭俭良翻个身,“是你打得药剂。”
禅元看一眼门上的餐具。怎么都不明白,能发射致死利器的雄虫,现在是没骨头了吗?然而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小扑棱嗷呜嗷呜叫起来,禅元不得不把孩子放下来,看着这小东西屁颠屁颠给雄父喂饭。
“雌雌。雌雌。雄雄是,太太太太饿了。”小扑棱还不忘给雄父找借口,“他吃饱,打嗝,就可以啦。”
“就是。”恭俭良又吃一口饭,和幼崽告状,“扑棱。他欺负我。”
小扑棱犹豫片刻,和自己美貌懒惰的雄父说,“雌雌是关心,扑棱。他只是……唔。唔。”幼崽半天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最后憋出半句,“是、不太会啊。爱爱!”
他找到感觉相似的词,满天飞开始乱用,“雌雌不会爱爱。雄雄爱爱。”
恭俭良刚开始还能听懂一点,后面除了“雌雌”“雄雄”两个称呼,什么都听不懂。吃饱喝足后,双臂力气恢复一半左右,他便将自家幼崽提溜到床上,两个人滚成一团,你亲亲我,我亲亲你,把禅元当做空气。
禅元看了一会儿,上去,恭俭良就开始乱砸东西。他喊小扑棱过来,幼崽又开始和他讲道理。
多年没有受挫的雌虫死死盯着床上吃定自己的一大一小,叹口气。
“扑棱。”
“唔。”
“雄父打你,就赶快过来找雌父。”禅元当着恭俭良的面叮嘱道:“实在不行,就去隔壁找提姆叔叔。知道吗?”
恭俭良抄起一个枕头丢过去,呲牙,“滚!”
禅元挨了一枕头的打,说不上忧心忡忡,也算是憋气地走了。一边走,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扑棱对恭俭良是花不完的父子情。
难道“父爱”这种东西,真的能通过基因隔代遗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