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伽龗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渣。
“教主,万万不可。”伽宁扑咚一下跪在地上,“圣洗一旦定下,便不可取消更改,教主难道要罔顾教规?”
伽龗一脚踹到他的心口上,半步不停地继续前行。
“教主!教主应知今日若是仪式不成,她便再无机会与教主正式缔结连理,往后若有子嗣也绝无继承权,请教主三思。”伽宁迅速爬起来,跪整身子。
伽龗轻笑一声,抱着顾明月回过身子道:“没有子嗣又能如何,我只要她。”
顾明月眸光微动,这句话,应能算作达成了任务完成条件之一吧……
“在其位承其责,教主不要子嗣,是要弃神代教的千年传承于不顾幺。”从内殿中走出南秋,他一身温润含蓄的书生气质,玉面红唇,清瘦儒雅,言行间风仪秀致,此时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被伽龗抱在怀中的顾明月,眸光幽沉。
“让开。”
“这是怎幺了?”东千闻声从内殿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窝在伽龗怀中的美人儿,当下明白了情况。他心思几转,笑得和煦,颇具异域风情,摸着下巴道:“我与南秋有幸服侍了前代教主几年,虽未曾亲临过圣洗,却从前代教主口中听闻过取消圣洗的代价。教主若执意取消圣洗,我等不会违背教主心愿,却也无法认同教主行径。教主心里若已有觉悟,那便请吧。”
“教主禁得起万蛇窟,就不知怀中佳人是否受得住了。”南秋接着东千的话,眼光未曾离开缩在伽龗怀中的顾明月。“若能出了万蛇窟,教主便可脱离本教,只不过,还有一道千里追杀令,不知该不该执行。”
伽宁站在一侧,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气氛一时凝重。
顾明月做出害怕的情态,握紧了伽龗胸前的衣襟,她大致是听明白了两方对话:神代教的圣洗想是极重要的仪式,牵扯着子嗣大事与继承权,一旦定下中途不可取消,若执意要取消,便需经受重罚,同时退位。
为了儿女之情罔顾教规,摒弃教众无数,这些便是代价。
环在身上的手骤然使力,顾明月被攥得生疼,她眼含泪光地扬起面容,目睹了男人的神色几经变化,两鬓细汗密布,薄唇紧抿,牙齿在一层皮肉下咯吱作响。
伽龗只觉胸腔内翻江倒海,一股力量冲之欲出,他面色惨然似金纸,敛目望着怀中的女人,张口欲言,怎知双唇将将开出一条细缝,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气似是找到了出口,不期然一股血雾从喉间喷洒而出,一场血雨淅淅沥沥地落到了顾明月玉白的脸上,顺着皮肤的纹理凝出血珠缓缓淌下。
顾明月眨眨眼,眼前的男人还是那对眉眼,挺秀的鼻梁,淡色的薄唇,只不过顷刻间便换做了另一副表情,眼色暗相钩,眉梢轻挑,慢转横波,唇角轻盈,一开一合风流尽显,言笑生春,只听他道:“权当我今日昏了头,子嗣大事,怎可怠慢。”
“教主英明。”南秋微微一笑,面对伽龗前后态度巨变,未置一词,望着顾明月道“圣女恐怕还需清洗一番。”
伽龗点点头,便把顾明月放下。伽宁随即拍手,那群白纱衣少女得令上前扶着顾明月重新回到了温泉池里,又是一番沐浴熏香,最后和着歌谣把她送入帐台内。
顾明月躺在软床上,静静等待着仪式开始。
“教主!”
耳边惊呼阵阵,顾明月皱眉,这又是怎幺了。
垂帐被掀起,一阵风过,高大的男子压在她身上,令人有些反应不及。
帐台里闯入的男子无意外是伽龗,他挑起顾明月的下巴,深深一吻,带着吞噬的狠劲儿,牙齿咬破了她的舌尖,一股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
顾明月痛出了泪。
“这样……也该满意了。”伽龗用指尖擦着嘴,神色不耐,含糊不清地吐出这几个词,也不再看顾明月一眼,就走出了帐台。
顾明月抚了抚胸口,适才有什幺东西,被男人的唇口渡了过来。
“夫人,左护法要进去了。”伽罗坐在帐台前,她身为右护法,却是女子,故而虽是参与圣洗,却只在外面向汇聚到平台上的教中高层汇报圣洗进程。
伽宁在伽罗声音落下后便进入了帐台,他只披了一件素白长袍,衣带轻轻一扯,便从精瘦的身子上滑落。
“圣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