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半夏认真颔首,再度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念如初抚着他的脊背,脑海中仍是那时赫阑梦带着侍卫感到集市上,她却赫然发现半夏不见踪影。
那一刻心中的惊慌近乎将她整个身子都吞噬殆尽。
幸好她只是唤了声,便看到了从街边的摊位后面现身,跑向自己的半夏。
好在那时候,赫阑梦刚刚带着凤子璃离开,也并未看到半夏的存在,避免了一场更大的风波。
今日之事……着实是好大的危机。
她根本不敢设想,若是当真让那赫阑梦同半夏了见面,又该会引出怎样的冲突。
“姐姐。”耳畔,半夏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是,怎么了?”她稳定下了情绪,松开了他的身子认真的看向了他。
“姐姐这几日总好似很疲倦,”他微凉的小手覆上了她的面颊,“半夏唱歌谣给姐姐听,姐姐休息一下好不好?”
念如初微有些失笑,“歌谣吗?”
“嗯,是很久以前母后教给半夏的。”
听着他说话,一旁的浅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微掩,“小公子若是唱了,也让奴婢听听可好?”
“自然是好呀!”
半夏说着便拉着念如初的手向着屋内的方向而去,她便也随了他的意思,跟着他入内去。
院子里却忽有一抹强烈的风吹过,拂起枝头落叶簌簌作响。
一场酝酿了许久的秋雨终于飘然而至。
起初雨势并不算太大,可不多时便转为了倾盆之势,几乎瓢泼的流泻下来,打落在窗沿发出的声响也令人无法安眠。
不过好在半夏已经睡着了,念如初向来浅眠,入夜后停了这雨声也是只得放弃了继续休息的念头,披衣起了身来。
今日之事对她而言仍有余悸。
不过,那人是慕止卿,她万般的肯定。
至于为何那凤子璃竟当众追杀慕止卿,她不敢确定,也不知其中的究竟有什么样的玄机。
思索着,她将外袍裹上了肩头,正想要取一枝发簪来挽发,却因为屋内光影暗淡,看不清晰首饰盒之处。
意外的摸索到了一条系带。
她微讶,旋即执起来握于掌心一看,这才发觉这正是那日凤子栖给她的青竹吊坠。
自从那日被凤祁冉丢掷于地后,她为了不再同他因此起了什么冲突,便也选择了将此收纳于首饰盒内。
指尖轻然抚过那段小小的青竹,内心一时万般复杂。
她是否……一开始便走错了方向呢?
选择想要独自一人来探究凤祁冉身边所有可以被利用的弱点,仗着自己对他所谓的了解。
然而越是靠近,她却只是感觉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片沼泽地里,只会不断的越陷越深,周围所见也只是愈发的狭窄。
她近乎什么都无法看清。
与之相比,是否其实……她早该试着去向凤子栖求助,毕竟对于凤子栖而言,除去凤祁冉是他们彼此共赢之事。
这个念头袭来,念如初旋即摇头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