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浅奚似乎了然于心发生了什么,见她吩咐便退了出去。
“小狸今日又做了些什么惹郡主不悦?”
为了岔开话题,念如初抬手将小狸的身子抱了起来,揉了揉它蓬松的绒毛,“总这般不乖。”
“它呀,也不知是同我犯了什么冲!当年我将它抱回来的时候它的脾气可温顺了。”
白云舒嘟起小嘴抱怨着,伸手抚摸小狸的举动却仍是温柔而充满爱意的。
“大约是郡主太宠它了。”念如初将小狸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时日一长便会恃宠而骄。”
“唔……当真这般吗?”
白云舒抬手支住了下颌,乌黑的眸子微瞬,“看来我还是对它凶狠一些才好呢,可我又舍不得。”
念如初微笑的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她也是像极了这骄横任性的猫儿。
很快待浅奚备好了热水,白云舒也安抚好了小狸乖乖的抱着它回房去了。
显然她的情绪已好了不少,但念如初仍还是看得出来她仍是满腹心事的模样。只是大约今日太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向自己说明。
确乎如今,自己也全然没有心思再去担忧于她的事。
安顿好半夏继续念书,念如初才于屏风之后,褪下了凤祁冉的衣袍。
想不到他的衣袍竟成为了她遮盖自己这满身痕迹的用品。
唯独这蔓延而散的龙延香气味袭入脑海,转瞬间便令她泛起一抹强烈的排斥及厌烦。
她将外袍置放于一旁,而后快速的褪去了自己身上被他扯乱的衣袍,尽管她已经在下马车之前尽量的整理了。
但领口之下的一颗暗处盘扣,仍还是不知在什么时候便丢失了,使得这衣领松散,尚能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肤。
其上却有青紫色的痕迹清晰可辨。
仅仅只是这般短的时间,她的脖颈同美人骨之下皆已浮现出了淤血的痕迹,足可证明他的举动有多粗暴。
微咬下唇瓣,脑海中那些画面不堪去回忆。
“先前还有些花瓣,晒干了一直放在院子里……取来给姑娘泡澡可用。”
外间传来了浅奚的声音,也令她骤然的回过神来,慌忙的将臂弯里挽着的衣袍丢掷在旁,上前入了木桶之内。
浅奚随即入内,面上泛着笑容,“姑娘觉得水温可合适?”
念如初颔首,“尚好。”
浅奚取过了帕子便绕至了她的身后落座下来,挽起袖子正想要替她擦拭肌肤,赫然便见了那脖颈之下的红色痕迹。
她面色微僵,愣了片刻,随即才明白过来,赶忙继续将帕子在木桶里沾湿,并挽起了她的发丝。
念如初隐隐觉察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可如今她竟全然想不到可以解释的方法。
或者也根本无需解释。
在这王府中似乎所有的人皆已将她们二人的关系传的如此,如今不过是添了几分的证据,她也无从辩解起。
她轻然阖上双眸,纤细的手指抚过了水面,雾气缭绕。
但指缝间仍还有那淡淡的金色痕迹,她用力的擦拭了一阵,才终于将之消除干净。
可她知道,有一些什么,却已是无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