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认得这宛贵人的容貌。
因为这宛贵人亦是凤祁冉送入宫中的妃子,却未能长久的留住圣心,更未能生育子嗣,最终变成了凤祁冉的一颗“弃子”。
那时候她在这宫中沉浮,斗败了几乎所有的妃子,更也同这宛贵人犹如针尖对麦芒般尖锐。
原本她是可以设下圈套将这宛贵人除去的,可她却在白云舒入宫为妃以后,同白云舒情同姐妹,这也促使了她的计划无法实行。
直到最后,宛贵人依然活在宫中,并且比她幸运的多,至少没有被凤祁冉亲手杀死。
思绪骤然回转,脑海中同她有关的画面也一一的快播着。
唯独一点,她可以万般确定,便是这宛贵人的心中,亦是对凤祁冉存着期待,并长久的倾慕。
念如初只是迟疑了片刻,当即便跪落下来,交握着双手礼数周全的行了礼,“妾身见过宛贵人。”
宛贵人显然有些讶异,想不到念如初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她明锐的杏眸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有些强硬的态度,“念姑娘这般大礼,本宫可受不起。”
念如初明眸轻垂,“妾身身份低微……”
“身份低微?”宛贵人打断了她的话,明锐的杏眼覆上了一抹尖锐的嘲弄,“念姑娘已是定国王爷新宠,早晚便是王妃,何来身份低微?”
“说不定再迟了几日,本宫便该称呼姑娘一声‘王妃’了。”
听着宛贵人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念如初不作声响。
岂料她身边的小宫女又无端生了是非,一副傲人的神情,踏步上前来,“混账东西,宛贵人同你说话,你竟然这般不理不睬!”
“可俐,休得放肆。”
宛贵人笑意盈盈,纤细的小手扬了扬,示意宫女退到一旁,旋即也上前一步,俯身将念如初扶起。
“念姑娘还是起来说话,免得叫他人瞧见了,还让本宫落得个骂名。”
念如初轻然退开半步,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旋即直起了身。
“多谢宛贵人。”
“瞧着姑娘这一身的素净,便是陪着王爷入宫来祭拜那汐妃娘娘的?”宛贵人晶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眼底的神色微微闪烁。
“是。”
念如初将宽袖微拢,原本只是简单的举动却意外的令衣袖之上那满覆的金丝所绣成的海棠花展露出来。
宛贵人眸色微微一落,露出了一抹似是嫉妒又似是打量的神情。
“本宫瞧着姑娘这一身衣袍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却不知姑娘在何处衣坊所制作?”
她伸出手来,轻然抚上了宽袍之上那贯通于袖口的花纹。
念如初隐隐蹙眉,但并未推开她,不想招惹这宫中的任何人,便也随口扯了谎,“这衣袍是郡主所赠,妾身不甚清楚。”
“哦?郡主所赠?”
听到了白云舒,这宛贵人面上的神情似是僵硬,又似是有些厌恶,旋即便冷了下来。
她纤细的五指攥紧了宽袖之上的那片繁茂的绣花,忽的重重一拽。念如初险些被她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的摔倒过去。
“那你可知道,本宫最不喜便是这海棠花?”
二人才初次见面便仿佛是宿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