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舒只感觉到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骨节分明,唯独右手的拇指之处因为长期握着画笔,微微的有些粗糙。
除此以外,他的手几乎是完美的,柔和的好似闺秀般。
她心猿意马的看着慕止卿开始教自己如何用画笔勾勒出不同粗细,不同风格的线条。
看着画布之上渐次成形的仙鹤模样,她去满心皆是漂浮着的不真实感。
“……这处该用的是先前那一枝笔,郡主请……”
她思绪不定,丝毫没有跟上慕止卿的举动,在他忽然松开自己小手的时候,笔下骤然一动。
一道长长的黑色线条便被她在纸张上勾勒了出来。
“哎呀,真是太糟糕了。”
她有些紧张的蹙起眉头,慌忙便要搁下笔,谁知反手触去,笔上沾染的墨水却也随之染上了慕止卿身上的衣袍。
“糟糕了呢……”
慕止卿却显得很冷静,宽袖轻然一拢,将那一点污渍掩去,“无妨,是在下思虑不周,作画之时便不该穿这宽袖的衣袍。”
“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白云舒对于这般手足无措的自己感到万分陌生。
她慌忙的将画笔置下了,转手扯过了他的衣袍,见到上面那墨点确然只是浅浅的一笔,这才松了口气。
“万幸万幸。”
慕止卿温柔浅笑着将她的小手摘下,“郡主不必这般惊慌。”
不期然迎上了白云舒明邃的眸子,见她神色之间的闪躲,慕止卿也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没有揭穿她的心思。
白云舒不敢再继续正视他的眼睛,忙坐直了身子,将自己的衣衫拢起,“还请先生继续指导吧。”
“是。”
慕止卿也不再说了什么,继续开始指导她作画。
直到念如初同雪舞一起返回了船舱里,白云舒才发觉已过了快两个时辰。
虽然有些不乐意,但生怕自己出来的太久会被王府里的人怀疑,毕竟凤祁冉似乎对慕止卿并不太欢喜,她也只好妥协着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她向慕止卿确认了行踪。
慕止卿微笑着告诉她,自己这些时日都会在这潋婳阁内同雪舞一起绘制作品,她可以随时前来。
白云舒这才放心的颔首,随着念如初一起返回了马车上。
念如初掩下帘幕,远远的看到那处的慕止卿正同雪舞在交谈。
雪舞掩面笑意嫣然,不知在说及什么。
她也没有多想,悄然掩下帘幕,弯着身子退回到了车厢之内。
白云舒正将方才慕止卿赠与的那幅仙鹤于云端穿行的图画展开在身前,仔细的瞧着。
“为何慕先生作的画,不论是动物或是植物,都显得生机勃勃。”
念如初看着她眸子里流露出的欣慕,心中大约也明白,慕止卿便是借着今日的时机,更抓住了这小女生的心思。
她即便是那凤祁冉的女儿,从小看透了宫中的人情是非,但终究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那慕止卿敢以此作为筹码和赌注,着实也令她欣赏。
“初姐姐。”
听着耳畔白云舒唤了她,念如初才收起了心思,温柔莞尔转向了她的方向,“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