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女人找出来!”
“……待捉到这贱东西,再押解她到皇上面前去……”
念如初伏身在一丛浓密的灌木之后,隐隐的见到御花园的那处有火光在闪烁着,还夹杂着纷乱的人影。
而后便听到是一些侍卫们蛮横的声音,仿佛是在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什么人。
她蹙眉,纤细的小手紧紧攥着,还未等仔细的看清那侧情形,便听了有一人高声的提醒。
“那贱东西竟能杀了人还逃脱出去,想必不简单的很,兄弟们可要小心了!”
“……瞧着那处,她的身上肯定有伤,必然是走不快!”
原来,他们在找的人是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念如初幽静的黑眸轻然一垂,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的看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身上舞伶的衣物原本便遮蔽不多,后肩同脊背之上的伤口此刻仍在缓缓的渗血,也将她的衣物染得斑斑驳驳的血迹。
她摊开双手,看到掌心里也正是已冷透的鲜血黏腻的触感。
她握起了五指,心中加快的回想着这宫中的构造以及不同的道路,想着该如何躲避开他们的搜查。
可还不等她有时间想出了解决的良方,那处的侍卫们已提着火把和灯笼,四散开来开始仔细的搜索起来。
自己身后方才走过的道路,也不知道有没有滴落下血迹……
念如初身子轻然一动,抬手捂着肩膀,却也听到了一道声音在叫喊着,“这里有血迹!还是新鲜的!”
当即便有脚步声拥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也顾不得接下来究竟可以去什么地方,便只是立起了身来,快速的闪身逃离了。
身旁的树丛勾着她的肌肤,刺刺的疼着。
彼时,借口身体不适提前退了大宴的凤子栖,正由贴身宫女曼殊陪着,缓步穿过了御花园,走向自己的居所。
夜间的风隐隐的冷冽着,穿过树影吹拂到身上。
凤子栖轻然拢着肩上略显厚重的披风,宽袖轻掩着唇瓣细碎的咳嗽着,肤色也显得愈发透白。
曼殊微蹙着眉,“殿下今日午后的药,原本该按时服用。”
凤子栖缓下咳嗽,一双狭长的凤眸眼角微扬,极淡的唇畔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对她轻然摇头。
“那药太苦。”
“殿下……”
曼殊正要开口再劝说,身后不远处的地方那些侍卫搜查的响动,便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凤子栖亦立下了脚步,在正要越过一座石桥之上回身看去。
“发生了何事吗?”他低缓的嗓音询问道。
但还不等曼殊有时间仔细的过去查看,一道模糊的身影却已自树影之间跌撞着向着此处而来。
“殿下。”曼殊双眉微蹙,下意识的上前半步。
可当看清了那处跑来的人,正是衣衫残破狼狈不堪的念如初,凤子栖乌黑的眼瞳愈显得深了些,他轻然抬手示意曼殊不必紧张。
而后,念如初也看到了他们。
正立在那座石桥上的人,正是凤子栖。
她足下轻缓,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了方才的画面——那被囚禁在冷宫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