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其实我自己,都不曾想过竟会入住那鬼地方去。”
云冉竹轻轻的搁下茶壶,璀璨如星河的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是否……是因为缕衣草呢?”
念如初的身子下意识隐隐一僵。
她直视着云冉竹,试着从她的眸子里能读到些什么讯息。
依照上一次她们二人曾谈论缕衣草的事来看,她云冉竹应当是不知晓凤祁冉的定国王府里,是有这神草的事。
那么她,为何会突然问出这般的问题。
“云姑娘……是如何知道定国王有缕衣草的事?”
云冉竹纤细的双眉似有若无的拢了一下,“原来,当真是这般。”
她轻轻的将自己白净的双手收回至了宽袖之中,随即才解释道,“我原还以为,念姑娘不会冒险至此。”
“其实三日前,大军尚在城外驻扎的时候,四皇子便已快马回了都城来,也还来寻过我。”
凤子璃?
念如初下意识的蹙起了眉。
“四皇子问我,眼下花坊主的病况如何,我便如实相告,谁知我还未提出那缕衣草的事,四皇子便问及了。”
“他说他在宴会过后便会将这缕衣草送来,也嘱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解方研制好,一定要让花坊主复明……”
云冉竹的嗓音柔和,全然不似在编造谎言。
念如初也知道,她似乎也无需在这个时候编造说辞,还是在自己都不曾提及什么的情况下。
“我始终很疑惑,不知四皇子是如何知晓这缕衣草的事,但他只说自有办法,我便猜着,应当是宫中才有的。”
“回想起那日我也曾同念姑娘提及此事,才猜想着,姑娘入了王府,或也是为了寻求那缕衣草的消息。”
她的说辞无懈可击。
念如初下意识的敛起了眸子。
“只不过定国王府里危机重重,不知姑娘是否能应付得过来。”
她的视线再度转来,念如初轻轻的将交握的双手攥紧了一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终究想要自保,尚不是什么难事。”
“这般便好极了。”
云冉竹松了口气似的微微一笑,“不过眼下四皇子之处既能有了缕衣草的下落,念姑娘便也无需再涉险了。”
“我原本还想着,等解药配成了,再去寻念姑娘告知这个消息,今日念姑娘既然来了,更是个好时机。”
“……正是。”
念如初并未再去回应什么,她轻轻的执起了茶杯送至唇边,香味柔和,饮下之时便感觉唇齿间蔓延一抹细碎的清苦,正是邻国风霖的白茶,她认得这气味。
但此时心中的疑惑也已悄然的覆来。
凤子璃,他又是如何知晓这缕衣草的事?
甚至他还会独自回城前来找云冉竹,告诉她等宴会结束,便会将之送来……
这其中倒底有什么样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