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还有初姐姐,都说那是苦衷……可是爹爹他,从来都没向我解释过什么,就算是我那么认真的问他了……”
白云舒的双肩轻轻的塌了下来,她的身子也缓缓的坐在双膝上,神色有些漂浮不定。
“可如若爹爹真的像对我好那样,也深爱着娘亲的话,又为什么,会把娘亲单独的留在这里,这里真的好冷好冷,娘亲她……一直也很怕冷的呀。”
念如初听着她慢慢说话,便知道自己所要的效果,已然成功了大半。
正如她方才也是故意提及了凤祁冉的,正是为了探探白云舒的心思。
至少在见到了白姒月的坟墓,是在这般苍凉的景色之中,对于她尚且存着对凤祁冉的期待和幻想,也应当破碎了。
白云舒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显然心中杂乱的思绪已经将她填满,对她一个小孩子而言,要处理这么情绪的变化,自然是不容易的。
虽然念如初是见识过,她异于常人的成熟伶俐。
但至少不是在此时。
“郡主,莫要再多想了,此处天寒地冻,我们先回去可好?”
念如初伸出手,想要去将她的身子扶起来,却被她冰冷的小手推开了。
细看时,迎上的便是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眸里,转而坚定的神色。
“我……一定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娘亲会不明不白的死去,为什么爹爹又会眼睁睁的在旁边看着,而无动于衷。”
看着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亮,念如初却忽觉心头仿佛被什么突的一触。
她一怔,脑海中却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了一些画面。
竟是在马车上,是她同云冉竹交谈的时候,说起四年前发生的事。
——我曾见过那毒,便是在定国王府之中,那年的雪,也下的特别厚密。
——好似是王府的侍妾,中毒的症状同花琉月有七八分的相似,可有人授意那时的大夫,停止了诊治。
那人便是凤祁冉,那个在四年前,同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男人。
同样是四年前,同样是在下着大雪的时候。
那么当时云冉竹所向她提及的,那个在定国王府里中毒而亡的侍妾,又究竟会否……根本便是白姒月呢?
这个念头令念如初的身子蓦的一颤,脊背之处隐隐的泛起了寒意。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白云舒,见她正微微的垂着眸子,看着自己微白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好似在说话,可脑海中被那念头搅乱的嗡嗡作响,令她听不清周遭声响,便突的俯跪下身来,伸出双手,便握住了白云舒的肩。
“初姐姐?”白云舒难掩讶异,不解的看着她。
念如初漆黑明媚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仔细的问道,“郡主,还能否回忆起,当年娘亲过世时候的模样?”
“是否当时的模样,是七窍流血……而是否又曾有大夫前来过,却最终离开了?”
突的被迫回忆起当年发生的事,白云舒面色蓦的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