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原是不想要同他扯上任何情感的纠葛,却也在方才,不知为何那句话竟脱口而出。
仿佛只是因为他说话时的神情,那万般像是在欣赏着一枝生长的同其他的花儿不同的魏紫一般。
他好似视她如所有物。
她才下意识的出言反抗。
彼此间突的陷入片刻沉默,待她还未来得及真切的将情绪全然整理,再掩埋间,便听闻了那畔传来响动。
随即入了花园之内的人,便是白云舒。
她没有打伞,一头乌黑的发丝也没有梳成大户人家的姑娘本该有的整齐模样,只是简单的挽着,散在肩上。
纤细的肩上那件斗篷便是那晚凤祁冉命人送去给她的,那件如血一般灿烂耀目的茜素红斗篷。
随着她的身子轻巧的穿过了白雪至了这处,竟让人下意识的想到是在荒原之上的大雪中,奔跑的红色小狐。
“初姐姐为何跪在此处?”
白云舒至了这处,张口便先是问了念如初,也没有如往常那般,一见到凤祁冉便扑到他的怀中去。
念如初摇了摇头。
她却不信凤祁冉没有为难她,转身便看向了凤祁冉,“爹爹莫要为难初姐姐,昨日是我自己溜出了府,前往初姐姐那处的!”
她微微扬起下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如同小鹿般湿漉漉的闪着光亮。
可她毕竟是个孩子,尤其是在凤祁冉的面前,自也是无法真确的掩盖下自己的情绪。
谁都感觉得到她对于凤祁冉的疏离,尽管仍是那般脆生生的嗓音如若黄莺,还在唤着凤祁冉“爹爹”。
念如初轻轻的敛下双眸,拜下身来,“郡主请息怒,王爷没有责怪贱妾,王爷只是问了贱妾几句。”
“爹爹作何要问初姐姐?”
白云舒仍立在雪中,仰面看着高大的男人,“我便在此处,爹爹要问什么,要责备什么,皆对我一个人便好了。”
她平素也在凤祁冉的面前不拘礼数习惯了,此刻也没有行礼。
“昨日确是我私自离了王府,爹爹大可以惩罚我,要罚我去柴房禁闭,或是赐我鞭刑皆是可以……”
她咬了咬下唇,情绪确乎微微激动了起来,“可我只是想起了娘亲,我想知道更多娘亲的事,所以才去找了初姐姐。”
念如初微微有些讶异,在听到白云舒提及了白姒月的时候,面前的这个男人仍仿佛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同波动。
“因为……因为爹爹从来不同我说娘亲的事,我……”
白云舒忽的有些哽咽,斗篷之中的小手伸出来,覆上了面颊,“我梦到了娘亲,梦见娘亲满身是血……”
“可爹爹为什么不救娘亲,为什么爹爹只是在旁看着?为什么娘亲还要把我赶出去!”
她松开小手,再度看向了凤祁冉,情绪不至于再那般失控,“他们皆告诉我,爹爹是有苦衷的,连初姐姐也是这般告诉我……”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看着便令人心生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