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原以为在知道自己认识了他不认识的朋友之后,以秦安澈的性子必定会去和宋时宴接触,试图从对方的嘴里知道她这些年去做了什么。
但超出夏瑶的预料秦安澈并没有去接触宋时宴,甚至就像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一样,甚至如了夏瑶的原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和她保持距离。
而溪美港那边有着黑桃的保驾护航,再也没有人试图对里面的东西窥探一二,至于到底是谁告诉林皎皎溪美港的事情,夏瑶和黑桃就像是双双失忆了一般再也没有提起过。
除此以外,关于这次画室杀人案的案子也顺利的提交上了检察院,后续的一应事情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只是从中牵扯出的另外两个案子还需要做最后的收尾。
就这样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这天清晨夏瑶正画着像,秦安澈忽然敲门走来进来,深色凝重道:“阿瑶,有个凶杀案的案子需要你跟着来一趟。”
夏瑶看了眼眼底满是乌青的秦安澈,放下铅笔,拿起沙发上随时准备着的背包:“好,走吧。”
秦安澈边带着人往外走边道:“刚接到的报案,在凌江植物园的玫瑰花丛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男尸身上花满了玫瑰花,还丝带所束缚住,摆放在玫瑰花丛中央。”
单是听着秦安澈的描述,夏瑶已经大致能猜测出现场的模样,不禁感慨:“还真有种诡异的艺术气息。”
可到了现场,夏瑶却再也笑不出来,在不远处看到盛开的玫瑰花丛,她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负责这次案子的法医正是宋时宴,见到夏瑶过来的时候,把手套脚套递给她的时候小声道:“冲着你来的。”
夏瑶微微颔首没有多言,穿戴完毕之后走近观摩现场,盛开的玫瑰花丛中央躺着身材消瘦,长相白净看着不过二十的男生,双手平放腹部,面容安详。
而男生的身体如秦安澈所描述的那般被绑上了红色的丝带,从脸上开始被用颜料画上洛丽玛丝玫瑰看样子一直延续到了后背。
看着这幅场面,夏瑶眼底满是对凶手讥讽,心中不禁呢喃,“还真是拙劣的仿冒品啊。”
见她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死者躺着的位置也不走近,秦安澈问:“怎么一直盯着死者发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夏瑶回过神来,随便扯了个借口:“只是看着死者脸上的玫瑰觉得有趣罢了。”
”什么意思?”秦安澈知道玫瑰分为许多个种类,可他顶多分得清玫瑰每一种颜色代表的话语,更深的他就不了解了,而原本说会教他的人也失约了。
像是想起某人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夏瑶解释道:“死者身上被画下的玫瑰我没看错的话是洛丽玛丝玫瑰,一种常见的重瓣玫瑰,花瓣洁白无瑕常常被用作婚礼之上。”
夏瑶说着,低低嗤笑一声:“但花语却是对死亡的缅怀,不仅如此更是对生命爱情的绝望,麻木的悲痛,巨大的创伤,迸裂的伤口,如此悲怆的花却被人用来赞美婚姻爱情,不觉得很讽刺吗?”
秦安澈沉默片刻后道:“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人类那么喜欢给本无定义的事物赋予上枷锁,以人类的理解分类套牢它们。”
听着他的话,夏瑶轻笑一声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种花用在这里倒是毫不违和,凶手为什么选择洛丽玛丝玫瑰,他和死者之间又有什么样的故事?我还挺好奇的。”
夏瑶抬起手抚摸着玫瑰花丛望向秦安澈笑着问:“秦队要不要猜猜这些黑巴克玫瑰……代表着什么?”
秦安澈摇了摇头,见此夏瑶解释道:“这是一种f国的玫瑰花品种,起初是黑色的花苞随着绽放,颜色有深蓝莓色调,黑巴克的花色更接近于暗红色,和死者身上的调制的红色一样。”
夏瑶停顿片刻后道:“而黑巴克的话语是……哀悼跟告别,和洛丽玛丝很像不是吗?一个杀人凶手对着死者传递多次的缅怀、告别的情绪,我总觉得死者和凶手之间像是熟人啊,关系还不简单。”
听到夏瑶的话,路过的陆颜开口:“的确是很不错的侦破方向诶,可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们无法对双方的关系下定论。”
夏瑶微微抬起下巴:“如果不是熟人作案,死者会死的那么安详吗?从表面就你看出没有打斗痕迹吧,有的话也太影响创作了。”
这时宋时宴也走了过来道:“的确没有打斗的痕迹,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事件在十到十二个小时之间,无明显的致命伤,不排除中毒死亡的迹象,剩下的需要回去进一步解剖。”
秦安澈点头:“辛苦你们了。”
宋时宴颔首,和夏瑶对视一眼后带着装袋好的死者上了去往解剖室的车。
望着雷厉风行的宋时宴,陆颜砸了咂舌道:“老大死者的信息已经查明,死者名叫骆秋华,今年19是西华大学文学系大二的学生,家里父母都在外地,已经通知他们赶回来了。”
秦安澈嗯了一声问:“周边的监控都调出来了吗?”
陆颜点点头:“出来了,但监控显示昨天夜里这片区域都没有人经过,明显是被替换了,小安那边已经在试图复原了。”
秦安澈微微蹙眉:“怎么最近监控那么容易被替换?”
其实陆颜也挺想说这句话的,但还是生生的给憋住了,听到秦安的吐槽才道:“老大,我觉得可以给上面打报告申请提高监控的性能了,这边监控已经好就没换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