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心痛道:“女儿呀,刚刚真是吓死为父了,一方小手帕而已,何必这般拼命呢?”
话语已经提醒了她,低头瞧着手中的手帕,落水之时,她胡摆乱抓,居然抓住手帕,按在心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随着叶良恒的方向远去。
不知为何心中一片怅然。一场意外很快归于平静。
萧景腾收获颇丰,晚上便做了鱼汤,鲜香得简直想将舌头咽下去。
叶婉赞赏连连,端坐着等候。
皇上低着头将碗中的鱼刺挑去,聚积起来白花花的鱼肉尽数夹给叶婉。
她低着头,曼声道:“皇上知道臣妾并不爱吃肉的!”硬着头皮将它吃下馒头,皇上才收回目光,继续挑刺。
常府。
常绯羽归去之后,连喝了几碗姜汤,发了一身热汗,打几个喷嚏后方觉得浑身轻快,独自一人不禁想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只觉得一位强健有力的手臂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拖回,那时候和人接触,令她心中陡然生出来安全感。
此刻她托着下巴,坐在桌前想得入神,就连夫人何时进来也不曾发觉。
夫人携了一张画卷,摊开至女儿的面前,“你瞧瞧,他是太守之子,长得虽然不是貌若潘安,可以一表人才……”
话未说完,常绯羽已经将头偏过一旁,急道:“女儿才死里逃生,娘也不说关切的话,时时想将女儿嫁出去,女儿便这样给您丢脸,巴不得尽早地将女儿赶走吗?”
夫人望着女儿时叹气说道:“女儿,几年了,为娘时时催促,替你挑选的男儿也有上百位了,你皆瞧不上眼,到底真的准备一辈子不嫁人吗?”
“嫁可以嫁,问题是嫁给谁!”她喃喃地说道。
夫人听闻她的嘟囔声,疑惑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顿时才反应过来,常绯羽连忙改口,“没说什么,娘,我的身子不痛快了,你先出去吧!”不由分说愣是将夫人推走关上门。
想起叶良恒俊朗的面庞,唇角不觉扬起,可是想起公主,想起他如今是驸马,心中一片黯淡。
慈宁宫请安时,瞅见盛开的牡丹,萧景腾问起叶婉感觉园子如何?
太后心下不满,抿嘴笑了笑,“皇上对皇后可是时时关爱,如今银子在朝中用处颇多,收入极少,修缮园子,可不是几两银子能成的。”
萧景腾的唇角抿起,微微地一笑,“太后所言甚是,可婉儿自执掌后宫一向简朴,从不乱花费,园子与其荒废折,不如稍作修缮,也算物尽其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太后语重心长,“哀家并非对皇后苛刻,而是希望她能够永葆传统为皇上分忧!”
“太后所言甚是!”眼见太后喋喋不休,叶婉的眉眼耷拉着,恭顺地说道,“往后臣妾定会不乱花费!”
太后的眉眼一横,冷冷地说道:“单单园子一项已然够宫中得花费数月,还请皇后记得今日所言。”
“太后教训的是!臣妾记住了!”叶婉温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