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韵本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却因太后从中作梗,不得不嫁给他这位没有存在感的亲王,做一个小小的秦王妃。
陆天韵就知秦悠然是真误会了,但她假装不明白秦悠然的意思,张口试探性问道,“殿下,您为何这般说,妾嫁殿下怎么是无可奈何。”
秦悠然道,“本王知道你与陛下有情意,此番嫁给本王,你也是不得已的。”
他是很明白陆天韵的心情的,都是不得已的。
陆天韵哭笑不得,“殿下,您从何处看得妾和陛下有情意?莫不是殿下也相信了那些传言?”
秦悠然道:“王妃不必否认,本王都知道了,本王不会介意的。”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陆天韵和陛下有情意,一位名义上的王妃而已,他都不在意这位王妃,更不会在意王妃和哪个男人有情意。
既嫁入他的秦王府,只要陆天韵做好自己的本分,她依旧是这秦王府的王妃。
秦悠然本不想来这洞房,陆天韵怎么说也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王妃,若是新婚之夜就让她独守空房,岂不让人看她的笑话?
是以,他便来了洞房。
但是,陛下的女人,他不会动她分毫。
“殿下……”
这声殿下刚唤出,陆天韵的嘴巴便停止张合,她竟不知该怎么解释,关于陛下同她的流言闹得满城皆知,秦王殿下殿下信以为真不足为奇。
陛下待她或许有情,但,她对陛下绝无半分情意。
“陆姑娘,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本王今夜会留下过夜,不过你且放心,本王不会碰你,本王之所以留下过夜,是不想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让人平白笑话本王和你。”
秦悠然淡然的说完这一句,陆天韵却是怔住了。
秦悠然只当陆天韵听进去了,他走到床榻边,弯腰抱起一床崭新的被褥,就往不远处的软榻而入。
他将被褥放在软榻上,将软榻后的屏风移了前方,屏风将软榻和陆天韵所有的床榻隔断。
有屏风挡着,秦悠然看不清陆天韵,陆天韵也看不到秦悠然。
秦悠然脱下外衣和靴袜,在软榻上躺下了,陆天韵才稍稍缓过神来。
她的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陆天韵轻吐了口浊气,看来秦王是真没有同她圆房的打算。
秦王以为她和陛下有情意,这才不想与她过花烛夜。
她抚着胸口,轻轻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不急于今日。
陆天韵摘下头上的凤冠,去里间换了身寝衣,待她换好寝衣出来时,秦悠然已经睡着了,新房里别无他人,能清楚的听到秦悠然的呼吸声。
她那双含着欢喜的丹凤眸落在秦悠然那张俊朗英气的脸上,不舍的望了几眼,这才往床榻走去。
………
初夏的夜里,微风浮动,吹来几分令人舒适的清爽。
七八点星子点缀空中,一弯弦月如镰。
尚书令府烛火通明,隐约照清墙上的人影。
女子身着雪衫,容色堪比神仙妃子,一双丹凤眸往深深的庭院望去,眸底一片冰凉,不见半分情绪,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睥睨众生之态。
此人,正是兰陵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