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钟与管风琴,一中一西,但同为‘庙堂之器’,亦都是用来演奏‘礼乐’的。这两个体积量最大,也最具神圣感的乐器,真想听听它们是怎样相互融合,互相碰撞的?”
“哎——”他无奈地放下手里的叉子,长叹一声。
“怎么了?”
“只可惜,他拒绝了!”
断然拒绝邀请,着实不符合Patrick的作风。还纳着闷,他忽然又来了句。
“不过,他跟我推荐了你——”
“推荐我?!”
冷斐涵扭过头去,看着坐在一旁的Patrick,微微挑起眉梢——
“你确实比他适合,而且你回去这意义就显得更大了!”他夹了一口餐盘里的蘑菇,继续道,“此外,我还邀请了你们‘古乐学会乐团’与我们‘编钟国乐乐团’一起,来场中西音乐的交流与碰撞!”
她当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可是她——
“小涵,你之所以不愿意回来。是因为从前的那道伤吗?”
“我?!”
她此刻脑子空空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着巴赫音乐节的缘故,街上变得尤为热闹,人也比平时多出一倍还多。但即使再热闹,在冷斐涵眼里也别无二致。
她不是不想回江城,只是想起江城,心里便会莫名地发怵!
难道这就是屈馆长所说,她心底的那道伤吗?
这酒喝多了,是不是就有些上头?回酒店,直接倒头就睡。
她梦见自己跌入无尽的黑暗中,想抓着什么往上爬。可光秃秃的墙壁,任你怎么使劲儿,都没用。反而,她越爬,身子就往下陷。底下就跟沙漏似的,一点点地往下——
“不要——”
“不要——”
“阿楠哥哥,不要——”
她不停地喊着,直到把自己给叫醒。
原来这,只是梦——
她猛然地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方才安下心来。眼底那份恐惧,还在那里不断蔓延。
梦里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出现?
在她记忆中就只有爷爷,而没有爸爸。可为什么梦境中又老会出现父亲的影子,还有那个叫做”阿楠哥哥”的人?
心里有着诸多的疑问,也不知该如何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