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澜心里猛地咯噔,看了闻砚书一眼。
不知何时,闻砚书嘴唇多出一道痕,咬痕更重,红酒滋润过的红。
沈郁澜尴尬一笑,使使劲,好不容易把谢香衣的手甩开了。
闻砚书看着她抿抿唇,愣了会,铃铛响起,踏过地面花生米的碎屑,她朝沈郁澜走了过来。
铃铛响动的频率比心脏慢一点,沈郁澜愣愣地看着闻砚书,已经分不清是酒喝多了,是紧张了,害怕了,还是,还是仅仅因为闻砚书这个人。
汇聚到一起散不开的忧伤把脸上野性的张力美打碎了,留下一份破碎的伪装,藏在野火蔓延不到的眼底,冰冷透了。
她在沈郁澜面前停步了,鞋尖几乎快要碰到沈郁澜的拖鞋了。
沈郁澜用眼睛丈量一下,是半颗脆枣的距离。
闻砚书低头,一撮卷发跟着垂下来了,挡住了她的眼,她把头发撩上去的时候,说:“如果我没有来,你们是不是就……”
此时不醉,更待何时。
沈郁澜装得像模像样,眼一闭,头一低,醉靠到闻砚书的肩。
那撮已经撩上去的卷发再次垂下来了,这次的着落点是沈郁澜不知为何烧得通红的耳朵。
闻砚书慢慢抬头,那撮卷发就在沈郁澜耳朵轻轻走过,然后,那团蔓延不到闻砚书眼底的野火坠落沈郁澜耳朵,她的耳朵彻底烧成红辣椒。
闻砚书双手自然垂落,表情凝重地把唇咬出第三道痕,里面房间小黄打鼾声传出来的时候,半颗脆枣的距离,缩短到没有了。
第13章你能不能稍微有点边界感
那话怎么讲,不怕酒蒙子,就怕酒蒙子长脑子。沈郁澜太知道话不该多说了,说多了准得错。不如直接摆烂,装作烂醉,到时候不管明天闻砚书怎么质问她,都可以推脱成一句话,说是酒喝多了。
是酒的问题,是喝多了酒的沈郁澜的问题,水灵灵的沈枣儿没有问题!
因此刚才那一步,不是闻砚书主动的,而是一肚子坏水的沈郁澜迈出去的。
小样,不是要去告状吗,看我折腾不死你,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再靠我这个瘟神的边儿。
当然,这些坏水里九分是黑的,还有一分,是粉红粉红的,因为她不仅耳朵红,脸和脖子也红了。
闻砚书的香水直喷三处地方,肩头,手腕,脚踝。
沈郁澜此时靠着的肩头,欲涩的味道和上头的酒精一起,侵蚀她越来越糊涂的大脑,她很少喝醉,哪怕喝多,也没有过这种晕头转向的感觉,身体被闻砚书扶着往里屋走,脚底却兴奋地像是悬空了,没有落脚点,站都站不稳。除了靠向闻砚书,她别无选择。
她半眯开眼,偷偷看了闻砚书一眼。
皱着的眉,冷着的脸,搀着她胳膊却只用三根手指,尾指高高翘起来,能少碰就少碰。
咋,我是什么脏东西啊。
沈郁澜哼一声,闻砚书把她扶到床边的时候,逆反心理作祟,她故意把身体往闻砚书那边倒,就要撞到闻砚书了,闻砚书伸出一根手指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