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要找个借口留在村子里部署,但潘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要把“西门庆”留在身边稳妥一些。
武植看出了潘虎的态度,将想好的借口都给咽了回去,一旦说出来,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如今也只能留在潘虎身边,继续冒充西门庆。
张清也以为武植能留下来,这样才知道武植后面的安排,眼下武植要被带走,他心中着急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临走时,武植还特意吩咐了一番:“不管如何,这几个贼人可得看好了。”
潘虎点头道:“阿弥陀佛,慧心,你和五个师兄弟就留在这里看守,别出了岔子!”
“阿弥陀佛!”慧心双手合十应承了下来。
跟着潘虎走了一段距离,眼看着要出村了,忽然武植就看见不远处有个茅房,当即就捂着肚子道:
“哎呀,瞧我这肚子,有点不争气呀!你等等,我上个茅房。哎,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一晚上,估计还得跑几趟。”
武植一边说着,一边就往茅房走。
潘虎给一个手下眼神暗示,那僧人当即也说道:“正好,我也想去一趟茅房。”
张清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莫不是武兄弟在暗示我?
有着僧人一起,武植自然没办法留下任何信息。
回到了光明寺后,武植被安排到了一个厢房休息,但这潘虎竟然安排了僧人一直看守他。
然而,得益于先前的那番言辞,武植频繁出入茅房的举动并未引起丝毫疑窦,那位僧人亦是耐心十足,回回相伴左右,不厌其烦。
夜幕低垂,月挂中天,武植竟前后往返茅厕五次有余。
终是轮到那僧人面露几分倦意。及至第六回,他揉着惺忪睡眼,立于茅房之外,似已无意再踏入半步,只遥遥叮嘱道:“大官人,您自个儿多加小心,莫要被那粪坑所困呐!”
武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感激道:“有劳兄弟了!我去去就回。”
此番,果如他所言,未几,武植便从茅厕中快步而出,一切自然流畅,未有丝毫拖沓。
“终于舒爽了!这次肚子好多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武植踏着轻松的步伐,眼珠子往四周悄悄瞟了瞟,很快就发现墙头上有个隐蔽的人影一闪而过。
他快步跟上僧人,搭在僧人的肩膀上笑道:“兄弟,你老家是哪的呀?”
随着两人越来越远,墙头上的黑影悄悄跳了下来,正是张清。
这一晚上,张清在武植每一次进入茅房后,都会偷偷进去翻找一番。可惜之前都一无所获,但他坚信武植肯定会留下什么信息。
他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有僧人后,这才悄悄摸进了茅房,在黑暗中四处摸索。
忽然,他摸到其中一块靠近墙角的砖微微向外凸起,这个地方他之前摸过好几次,都没有凸出来。
张清心中一喜,拿出匕首,小心翼翼将这块砖撬出来,伸手往里面一摸,果然发现了一块布条。
拿出布条后,他赶紧将砖还原,然后快速遛出了光明寺。
来到安全的地方后,这才点亮了星星火光,打开布条一看:“果然武兄弟留有后手!”
张清激动地踩灭火星,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次日,武植因为一夜折腾,睡到快午时才悠悠转醒。
此时,屋外还有个僧人守着。
潘虎走到屋前,悄悄问了一句:“西门庆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就是一晚上跑了五六躺茅房。”
“嗯?你有没有跟进去。”潘虎有几分疑惑。
“跟了,臭得要死,也不知道是昨天玩得太嗨,还是吃什么吃坏了肚子。”
潘虎点了点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