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不解地问。
“我看你脑袋也没被门挤,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我虽习武,但也知道些,文人最是要些风骨气节,你直接说用银钱雇他,他定是觉得你在羞辱他,以后,还能让他给你的书院做山长?”
景然在一旁端了温热的水,取了毛巾,把今日大夫交代的膏药也拿了过来。
“东家,你是同别人打斗过了吗?鼻子上的伤口都露了出来,重新再上点药吧。”
陈十一边凑着镜子边和福大说话。
“第一次相见,我就没啥好印象给他,又闯进他的宅院,又用钱的事气一气他,我啊,就是为了加深在他心里的坏印象。”
福大不解。
“为何?”
“司徒先生是德高望重之辈,一路走来,大多数都是奉承之辈,溢美之词估计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我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还能让他记住我。”
“记住了又怎样,他对你的印象坏到极致了。”
“福大,你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没?”
“什么?”
“好人一直做好事,久而久之,别人就觉得理所应当,当好人只做了一件坏事,那么以前做的好事全部会被忘却,然后被别人指责你为何就成了一个坏人,而做了坏事的,一直做坏事,忽然有一天做了好事,别人就会觉得他改邪归正,佛家也说,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我想,司徒先生本来对我印象就差,何不如就让他印象更差一些,只要往后,他发现了我的好,我求他的事就能轻而易举。”
福大和景然对视一眼。
“精通墨家之术,能在家中设机关的人,极其聪慧,如何会上你的当?”
陈十一郑重地说道。
“这是人性。”
“司徒先生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再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管我用何种方法,只要持之以恒,总能让他有松口的一日。”
景然点头赞同。
“东家说得对,这个办法确实行得通,毕竟,就算一直恭维着他,敬着他,说不定中途某一日就要到处游学去,哪里还管得书院以后会如何。”
次日,陈十一前去叩响群玉院的门。
抠了很久,也没见人来开门。
福大阻止了陈十一。
“别敲了,院子里没人。”
陈十一眨了眨眼。
“不会是为了躲我走了吧?”
“置办一座这样的宅院也不容易,谁有能力一而再再而三地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