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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一家美术馆里,桑净远将刚画好的一幅油彩画装裱好,他站在凳子上把画框挂在墙上。
美术馆的主人是个七十多的老太太,正扶着眼镜指挥他摆正位置。
折腾半天俩人才干好活。
老太太为他递上一杯咖啡,又意有所指看向他手指上的痕迹,开口。
“初,你真的放下了吗?”
戒痕这样深,想来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她不知道这个东方人有过怎样一段感情经历,只是他绝口不提过往,与前尘斩断一切联系的决绝姿态,难免让她有些好奇。
桑净远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无名指的位置。
那里带了十年的婚戒,即便取下来了,也比旁边的皮肤要白一些。
他忽然笑了,看着老太太,大大方方道:“一个月前,痕迹比现在还要明显呢。”
“天长日久,总会淡去的。”
他神色从容,看不出痛苦犹豫。
老太太低头喝了口咖啡,在氤氲的雾气点点头。
“初,祝你早日找到真正的幸福。”
俩人忙完坐在休息室里看起新闻,老太太是个中国通,早年也去过中国很多次。
她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平时也会关注一些中国相关的新闻。
一打开电视,就看到了网站推送的一条新闻。
老太太还没看清,桑净远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那是楚家艺术展的消息。
今年的不是已经举办过了吗?怎么这新闻上写着,还有一次盛会?
桑净远隐隐觉得这是跟自己有关,可他实在是不想再跟楚梦琦有任何牵扯。
他起身,准备找个理由出去一下。
正要开口,老太太忽然眯起了眼。
她扶着老花镜看了又看,惊讶道。
“初,怎么这新闻里的人怎么这么像你?”
桑净远一愣,回身看向屏幕。
新闻还在继续,他的照片被放在网站正中间。
“楚小姐预计下个月为丈夫桑净远举办生日宴,贤伉俪情深。。。。。。”
后面主持人说了什么桑净远没在意,他盯着生日宴三个字忍不住皱眉。
楚梦琦已经得到了他的死讯,这又是在干什么?
给一个死人过生日宴?
她是不是疯了?
正出神,老太太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看,是很像你吧。不过名字看着跟你不一样呢。”
桑净远微微垂眼,吐出一口气。
是了,他现在不是桑净远,是许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