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罗英还在激动中。
“伤兵的事你不要管了。”安文说。
“为什么?”罗英诧异。
“曙光需要希望。”安文说。
这个世界中,也许还有人能接受并赞同安文的思路,但那人未必是大人物,未必大到足以影响曙光帝国的命运。
罗英能。
他赞同安文的说法,理解安文的思路,也许将来他可以在这种思路指导下,真正把曙光帝国变成“人族之王”。
但如果他现在插手伤兵的事,就极可能与主政官起冲突,也许……
如果这颗希望之星因为这件事陨落,那将是曙光帝国最大的损失。安文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罗英是聪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安文的想法。他慢慢冷静下来,问:“你认为这件事是主政官一手安排的?”
安文没有回答。
他不能说这是自己从最底层的具体执行者那里逼问出来的,也不能表现得对这件事太热心。
沉默是一种态度,有时代表赞同,有时代表拒绝。罗英明白此时安文的意思,于是不再追问,甚至不再谈伤兵的话题。
篝火燃烧,若自天空看,只不过一个渺小的点。若能在更高处看,则完全不见。与天上的星辰相比,它是那样微不足道,但星辰遥远,只不过能增添夜空的美丽,却不能给人以温暖。
罗英是篝火,也许无法影响整个人族,但至少有希望给曙光帝国的人民以温暖。安文害怕他会早早熄灭,使曙光帝国围火而坐者陷入黑暗与冰冷的绝望。
两人各有心事,彼此无语。
旅途继续展开,一站站一程程。两人有时闲聊,有时沉默,各自忧虑着彼此不同的忧虑。
“我到了。”这天,安文面对着眼前雄伟的巨城对罗英说。
“月之城?”罗英问。“这里就是你的终点?”
“是。”安文点了点头。
月之城距离王都光明城只有一百多里路程,是距离光明城最近的大型城市。安文的目的地自然不是这里,但这里却是他与罗英分手的最佳地点。
“城足够繁华,离王都又近,确实是不错的选择。”罗英说。
“但你不再考虑一下?相对来说王都的机遇更多,条件更好,而且我也在那里。”他诚恳地对安文说。
“我不会说我与九老中的一位是朋友。”安文一笑,“因为不会有人相信。”
“我们是朋友。”罗英严肃地说。
“只限于这一段旅途。”安文说。“当人处于复杂社会之中,许多事就变得与单纯环境中的情况截然相反。我们在这里分手是一件互不影响的好事。想对你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只要在这里等待着曙光帝国的改变就好。”
“为什么不能亲自参与其中?”罗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