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衣兰激动地叫着,用力将他推开。
男人没有防备,一下摔倒在地。
“不过是回去晚了些,你就这样打他?他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衣兰愤怒地质问,扶起杰依。
“他当然是我的儿子。”男人爬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暴躁的野兽。
“所以,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有谁能管得了!?”他暴叫着,一把将衣兰推开,红着眼一步步逼向杰依。
“我的酒呢?”他厉声质问。
衣兰摔倒在地,洁白的衣裙沾染了尘土,细嫩的手掌擦破了皮。但她不顾疼痛,立刻站了起来,挡住男人。
“我不许你再这样打他!”她大声叫着。
“我的儿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敢管我我就一起打!”男人暴叫着,向着衣兰挥起巴掌。
“你试试看。”
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一杯冰水浇在暴怒的男人心头,他这时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他抬头,看到阳光下反射出寒光的铁箭锋,看到握着弓的坚定的手,以及那拉满的弓弦。
弓箭是远程武器,但并不代表在近处它便无法伤人。
安文左手稳稳地握着弓,右手控着弦。箭在弦上,箭锋所指处,是男人的胸膛。他的眼神冰冷,冷得仿佛那一夜的风雪。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仿佛是无情的死神在俯视人间。
死神存在的意义便在于收割生命,此时安文的箭,便仿佛带着几分死神镰刀的力量。
男人举起的手终没有挥下去,并非因为衣兰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因为那带着死亡气息的箭锋。
“你又是什么东西?”男人凶狠地问。
“我撞了你的儿子,摔了你的酒。”安文说,“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怒气,请冲我来。”
“你撞了我的儿子,摔了我的酒,现在又用箭指着我,这应该怎么说呢?应该叫不讲理吧?”男人笑了,两只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手指不住乱动。
“错在我,所以我愿意赔偿。”安文说,“但如果你敢再动他们一根指头,我保证,你的人生将到此为止。”
“哎哟哎哟。”男人夸张地感叹着,“我漂亮的外甥女似乎认识了一个不得了的男人啊。好吧好吧,儿子是我的,但外甥女并不属于我,我也无权打她。我为方才的事道歉,不过……”
他的眼里放出凶光:“撞了人,摔了酒,你打算怎么赔偿?”
安文缓缓收拢弓弦,把那枚金币弹向男人。男人血红的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光,伸手准确地抓住了金币。
“金币哟!”他拿着金币在阳光下看,嘴咧了咧。
“好吧。”他将金币揣进了怀里。“酒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我们该谈谈你撞伤我儿子的事了。”
无耻之徒的表情镇定无比,笑容令人作呕。
“你说什么?”衣兰愣住。
“我说,得让你这个有钱的小男朋友赔偿一些医疗费。”男人笑着说,“你瘦弱的表弟被他撞得不轻,你看,脸都已经肿了起来,鼻子也流了血。如果他不拿出足够的钱来赔偿,我会告到治安官那里。”
“无耻!”衣兰气得颤抖起来,“杰依的伤明明是你刚刚打的!”
“你平时那么疼爱你的表弟,原来都是假的啊。”男人冷笑,“要你的小男朋友换几个医疗费,你就心疼成这副样子?杰依可是我的亲儿子,我怎么舍得打他?杰依,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