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皱紧了眉头。
“依照大渊律法,凡是被大理寺羁押三次以上者,都要被刺字发配岭南。”
“这个袁老二进出大理寺那么多次,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秦著苦笑。
“不知袁老二是托了谁的关系,每次来大理寺地牢,最多也只是住一晚上。”
“有时候甚至夜都不用过,只不过个把钟头,就又能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说着,秦著无奈叹了口气。
“这个事情,其实微臣刚刚来大理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微臣当时就觉得有问题,思来想去,还是向都察院写了一封信,禀明此事。”
“谁知……”
秦著刚说到这里,一旁的许钧已经忍不住惊讶道:“原来当初你差点被逼得做不成官,正是因为此事!”
“是,”秦著脸上的笑容有些酸涩,“其实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并没有跟你和盘托出。”
“不光是我的官职差点丢了,我爹我娘更是连着被威胁了好几天!”
“本来,我都想要辞官不干,回乡放牛了。”
“结果,当时的大理寺丞换了人,一时竟没人继续追究我这件事。”
“我爹我娘年事已高,早已做不动生意了。”
“家里还得靠着我这点俸禄吃饭,我也就不敢再提此事……”
说到这里,秦著偷偷抬眼,观察着齐啸风的脸色。
似乎,是生怕齐啸风因为此事向自己追责。
越听秦著的描述,齐啸风的脸色越是阴沉冷峻。
现如今已经不单单是大理寺出了问题,就连监管百官的都察院,也早已和其他部门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整个大渊官场早已经盘根错节,极度复杂地交织在了一起。
哪里还有什么清白公允可言!
如此乌烟瘴气的朝堂,身为太子,齐啸风将来如何接手?
真要就这么放任不管,大渊的万里江山,还不是要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即便眼光不放得那么长远,只看当下。
整个朝堂,几乎各个部门都有吕墨麟的手下。
他们若真想要暗中策划些什么,那自己岂不是两眼一抹黑,抓瞎?
什么都无法掌控,拿什么去做储君、去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