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状况,他都能冷静处理,但他确实拿青梅没办法。
他只能往后躲。
但沙发上就这么大的空间,他再努力避开,只要不是推开人拔腿就走,爱月海就依旧能轻易凑上来。
一朔微卷的黑发散在沙发靠背上,他一手抵住爱月海的脑袋,竭力避开过于天然的青梅的嗅闻触碰。
这家伙做事总是靠直觉不靠脑子,亲昵的时候也像是小动物一样,出于本能地嬉笑玩耍,一点没觉得这种距离有什么问题。
这个笨蛋,她就没感觉到她的嘴唇都擦到他的耳廓了吗?
一朔感觉自己的耳朵腾的一下烧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言辞义正将爱月海推开,她的动作却忽然顿住。
她往后退了点,定定盯着他。
一朔平复呼吸,后知后觉发现有些不妙。
下一秒,爱月海有些伤心地开口,“阿一,你和我在一起,还带着耳机啊,你刚才是不是根本没好好听我说话?”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耳朵上。
一朔的手指扫过自己的耳朵,那里带着耳机,原本隐藏在偏长的黑发下,在刚才的打闹中,耳机露了出来。
他回望爱月海,按住耳机,坐直身体。
几个吐息之间,他已经回到了平时波澜不惊的表情,“嗯,有好好听你说话。”
最先要回答的是这个问题,然后是解释。
“在你回来之前,确实在听东西,你回来以后没来得及摘,但我有好好听你说话。”
爱月海盯着他。
“真的?”
“真的。”他望着她的眼睛,耐心地安抚,“爱,我每个字都有认真听,真的。”
世界上没有比他的青梅更好哄的笨蛋了。
只是这样两句话,她就又露出了笑脸,甚至没有想多问两句,就又凑过来,紧紧抱住他。
一朔伸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过她的头发,“好了,别撒娇了……你的头发全乱了。”
爱月海的发色很浅,是嫩粉色,暖且柔的色调,衬得她的肤色像是雪一样白。
不,不是雪,雪太冰冷了。
她是软乎乎的泡芙,甜蜜的奶油。
他轻轻摩挲自家青梅的脸颊,直到她柔软的脸颊的温度,传递到心中,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甜蜜柔软的存在了。
“坐正一点,我帮你扎头发。”
他让像是软糖一样的青梅坐直,熟稔地拆开她的发绳,将她的头发披散下来,慢慢用手指梳理。
快要梳好的时候,她忽然往后一倒,靠到他的怀里,往后侧头,眼睛亮晶晶的,兴致勃勃的问他。
“阿一,你最喜欢我,对吧?”
她的眼睛是粉紫色,非常浅的颜色,像是澄澈的水晶,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没人能在这样的注视下说谎。
一朔淡定地“嗯”了一声,用发绳扎住她的发尾。
她推了推他,催促,“再说一次嘛。”
一朔好脾气的重复,“我最喜欢你……扎好了。”
这样的话,他说了无数次。
爱月海是个需要“爱”的少女,在他面前,她很喜欢把“爱”和“喜欢”挂在嘴边说,她总是需要一遍一遍确认,也毫不吝啬表达。
心思单纯的人或许就是这样。
他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