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辩忽然有一种失措的窒息,看着躺在他怀中,奄奄一息的上官玉,无法想象她的离去。
“上官玉……”白莫辩声音很轻,声音紧绷,一向从容的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手足无措。
上官玉缓缓睁开眼,看到白莫辩神情上的悲伤,不由得觉得好笑。
她艰难地勾动嘴角,“想不到白先生……也会,难过。”
白莫辩咬牙,脸色比上官玉还要惨白,“不要说话。”
“咳,”上官玉嘴角咳出一丝血,白莫辩急忙为她擦去,她拉下他的手,摇头制止,“临死前,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他们要杀庄掌门,还有天心阁阁主……是不是跟皇上要追查的事有关……告诉……我……”
白莫辩神情悲痛,万分后悔自己对上官玉的利用和隐瞒,如果不是自己,上官玉定然不会如此。
早知道如此,哪怕打草惊蛇,哪怕暴露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白莫辩红着双眸,喉咙发紧,“二十年前,曾有一名将军率百余名士兵躲进江湖……”
“你是说,叛军事件?”
“不是,他们不是叛军,他们是被陷害的。”白莫辩笃定,他在江湖十五年,未曾停过查当年的事,“为首的将军叫雷公鸣,出自镇国将军府,骁勇善战,天赋奇高,曾利用所学创了一套无上剑法,也就是江湖人称的《无极剑法》,凭借这套剑法,雷将军百步之外就能取下敌军首级,屡立战功。”
上官玉猛地咳嗽,腰腹随即又出血,白莫辩急忙拿出银针,想要替她直住血,却被上官玉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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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辩黯然,没有动手,用银针强行支撑,只会延长上官玉的痛苦而已,他终究不忍。
“白莫辩,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上官玉抓住白莫辩的手,白莫辩的温度冰冷得令她颤了下。
白莫辩咳出一丝血,此时他体内暴戾之气乱撞,如刀刃刮骨割肉,但这种疼,反倒让他维持清醒。
白莫辩擦去血道:“我只知道雷公鸣当年最后一战大败,被爆出偷换粮草,中饱私囊。为此雷公鸣自请回京解释,但当时先帝病危,局势动荡,当今的皇上也就是当年的太子还未能掌朝,以致圣旨迟迟不到。”
“雷公鸣权衡之下,为免事态严重,便带着心腹一路奔波三天三夜,终于回京。但雷公鸣还未进京,便被近京营和戍京营的人拦下,并被如今九王爷为首的人定以谋逆罪,为此雷公鸣只能先躲入江湖!”
上官玉呼吸逐渐微弱,“这位雷将军,未得令便进京,不是自己找死吗……”
“这其中定有内情,雷公鸣出自镇国将军府,是老将军亲手教导长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紧要。只是如今死无对证……后来的事,便是江湖所传的,九王爷率兵合围叛军事件。”
“又是九王爷?杀千户也是他派来的吧。”
“嗯,九王爷自皇子时便掌管三法司,关于叛军的一切,都出自他的手。”
“既然已经盖棺定论,九王爷为何还要紧追……不放。”
“当今皇上后来登基,重新稳住了朝局,觉得当年的事或许另有隐情,所以一再派人进江湖追查。历任天心阁阁主都背负这个密令,你,准确来说是上官阁主,也不例外。”
上官玉低声道:“原来是这样,七大派都在说谎,是指二十年前的事……那少主还活着,是雷公鸣的后人……”
“应当是。”
白莫辩说完,低头看向上官玉,她一口气一直撑着,就等着他说完。
“白莫辩,你是谁,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
白莫辩唇瓣微抿,神色悲戚。上官玉此时眉梢间的肆意风流已经不见,只有灰败暗淡的死气。
“我其实是……”
白莫辩喉咙酸楚,可手碰到上官玉手腕脉搏,入手的触觉却让他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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