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爱丈夫的妻子多少善妒,不会容忍丈夫的身边有其他女人如此这般,所以在外人看来,萧疏影可疑的地方就是为了丈夫的宠妾大辩朝堂,耗尽心力,像是有所图一般。
二人一道进了院子,安坐等待许久的梁霜立马站起身来,她一身素衣,头上没有任何钗环首饰,红着眼眶看向门口的男人。
“侯爷。”
她颤着声,指尖发抖。
萧疏影淡淡道。
“梁夫人这是为何?你的禁足虽然解了,但梁家的事情还没有宣判,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今日之事,官家对宛妃仍旧心存恻隐之心,依旧帮她,这梁霜往日里奢华无度,穿金戴银,颐指气使,今日倒来这里装可怜了。
梁霜暗自垂眸,颜色发白,眼眶下有一圈乌青,看起来最近似乎睡得都不好,没了往日的红润脸色,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惹人怜爱,在太阳暴晒底下,额头积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轻轻咳嗽着道。
“夫人莫要误会,我是因为思念侯爷已久才会如此,多日未见,水米未进。今日得见侯爷,看见夫君依旧如此容光焕发,没有被那妾室连累受损心神,心中就已安稳了。”
她又抬手扶着额角,如此大的太阳之下,单薄的身影晃了又晃,似乎始终都在强撑着不适,苦笑着。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夫君了,告辞……”
言罢已经走来,瞧着像是要出去,萧疏影临近时看清了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和以前暮挽的一套鹅黄偏白的差不多,如此矫揉造作,神态都像暮挽。
萧疏影心底冷笑,怎么着,要搞什么菀菀类卿吗,梁霜心底指不定乐着,认为侯爷要抛却暮挽了,马不停蹄过来扮演爱慕者。
更何况这院子说好不许人进来,她却还是来了,定然也瞧过暮挽房间里无人,认为她当下已经被送走以绝后患了,心底更是乐开了花吧。
梁霜快要出去的时候,顾风晚忽然喊住了她。
“等等。”
梁霜压抑着心底激动,今日若是真得了侯爷的心,哪怕梁家真的出事,她也依旧可以在侯府为侧夫人,荣华富贵依旧,顶多就是失去县主这个头衔而已。
本来当个县主也没用,大郅的郡主世子还有不少几个,更何况本朝还有公主。
期期艾艾的眼神里,顾风晚歪着头,眼底生出戾气,很是厌恶的沉寂着,犹如刀子扎进心底,缓缓启唇。
“以前穿的花红柳绿,今日穿的和暮挽一般无二,故作矫情摘了首饰,发髻后面还簪花,梁霜,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扮做如此模样,我直接一把火烧了你所有衣服。”
梁霜脸一僵,下意识往后退,很是无措的搅着手,急忙辩解。
“侯爷,这就是普通衣服而已,难不成还穿不得?更何况这是早春就挑的料子,制成衣慢了一些,前些日子才拿到,哪有模仿暮挽一说?”
萧疏影笑。
“今夏京城名师才画出的缠枝纹样图,前些日子姑苏才送来第一批成品布,梁夫人既然这么早就能拿到,这等好渠道分享一下也无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