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雅猛地睁开眼,只见紫铭那张尖细的脸距离自己只有咫尺的距离,下一秒就要往自己嘴上凑上来,吓得不轻,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却被他大手一箍,捂住了嘴。
“美人儿你可别叫啊,这床上可还有别人呢,吓到孩子可不好。”
紫铭笑得奸诈,瞥了一眼正安安静静睡在床榻里面的阿南,示意道。
顾佳雅发出支吾的声音,又怕吵醒了阿南,若是阿南醒来看到眼下这副情景,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事惹恼了他,紫铭性子歹毒,说不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她已经是自身难保,又怎能保全阿南。
紫铭的另一只手往下移动,一把便揽住了顾佳雅。
顾佳雅用力推他,却根本奈何不得,多年前的记忆被唤醒,无能为力的恐惧接踵而至。
只是这次,龙孟然不会再出现了,顾佳雅彻底乱了心神,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紫铭碰到自己的地方一直往上延伸,冲进了自己的五脏六腑里。
“乖一点,别让我把绿根粉用在你身上,那样就坏了兴致了,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紫铭把头凑到顾佳雅的耳畔,言语之间十足地下流猥琐。
顾佳雅浑身都绷得笔直,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
顾佳雅一把抓住他,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她闭了闭眼,又张开,声音中似有哽咽,又被她强行忍住了,低声道:“别在这里。”
如果她无法阻止马上要发生的事,但至少,不要在这里,她看了一眼睡在床塌里面的阿南,这几日在马车上日夜兼程,终于有了一个舒服的床榻可以睡觉,阿南背对着自己睡得很沉,甚至可以听到她规律的呼吸声。
她不能让阿南看到这一幕,这会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如果真的要承担伤痛,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来,更何况,阿南还是自己与龙孟然的孩子。
这是一份坚贞,如果真的要打破它,也不能在这样的场合。绝对不能。
紫铭知道她顾忌阿南,怪笑了一声,故意道:“哦?那我得看你的诚意了。”
他死死盯着顾佳雅的眼,像是一只逮捕到猎物的野兽,却不急于一口吃掉。他顿了顿,张开嘴无声吐出两个字。
那个嘴型在说:“求我。”
顾佳雅的手松了力气,无力地垂到旁边,沉默了片刻,紫铭也不逼她。
顾佳雅用力咬紧嘴唇,像只被人宰割的小动物,瑟瑟发抖。紫铭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反而油然而生一种畸形的快感,更加兴奋。
顾佳雅终于颤抖着唇开了口:“求你。我求你”
这段记忆实在太令人难以忘怀,以至于顾佳雅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留下了心理阴影,午夜梦回之际,就会觉得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感再次蔓延。
这时候龙孟然也会清醒过来,哪怕他白日的时候再如何忙碌,也会省出睡眠的时间将她揽住怀中,顺着她的背,轻声道:“是我,别怕。我在这里。”
顾佳雅被安抚着,才慢慢恢复过来,窝在龙孟然怀中再次睡去。
可想而知,当时紫铭对她心灵的冲击有多大,还好只是对心灵造成了创伤而不是对身体。事实证明,能有幸睡到顾佳雅的,从头到尾也只有龙孟然一个人。
就在紫铭扒去顾佳雅中衣的最后一刻,只听从门口传来一身清脆的响声,黑暗中有两个泛着银光的东西对着紫铭的脑袋直直飞来。
紫铭猝不及防,下意识往床下一扑,滚了下去,虽将那暗器躲了过去,却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顾佳雅一瞬间失了压制,仿佛不敢相信般睁大了眼,还未缓过神来,看了看摔在地上的紫铭,急忙一个翻身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眼疾手快地从挂在床边的衣服内袋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朝着紫铭便狠狠地扎了下去。这还是当时从西域出来时,易安交给自己防身的,与当年她送给顾佳臻的那一把正好是一对。
她当时还笑易安整天有操不完的心,有司徒蜀月在,武林高手也奈何不了她。虽是这样,易安还是强行地塞进了她的衣服里。
这一路她都未把匕首亮出来,一是觉得情况不明,车上两个大男人,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二是觉得她那点三脚猫功夫最好还是留着真正逃命的时候用,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时候。
事实证明,易安果然有先见之明。
她这一刀是下了杀心的,掷出去之后连手都在颤抖,紫铭顺势便朝着桌子下面的空隙滚去,咚地一声,刀锋正好钉在了他脖子旁边的衣料上,扎进了地板几寸之深,若是紫铭的动作再迟个两秒,这把尖锐的利器便能割断他的喉咙。
因衣服被匕首钉在了地板上,紫铭翻滚得十分迅速,只听黑暗中传来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紫铭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敢坏老子的好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赶快给老子滚出来!”
阿南被这番动静吵醒,刚睁开眼,下意识就想哭出来,却被顾佳雅一把蒙了嘴,生生憋了回去,又被拉到了身后护着。
“公主说了,要将她毫发无损地带过去,你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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