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恒知道沈宁用惯了她们,所以没再计较什么,提步走出了寝殿。
此时,外头的天色已然渐暮。
天际的云霞铺了一片天,看样子像是要变天了。
阴云笼罩,令一片杂乱的重华宫显得尤为荒芜。
楚景恒来时,急于见人并未察觉到重华宫有什么不同。
此刻离去才惊觉,重华宫竟是一片废墟模样。
之前的竹园砍了后,并未重新种上翠竹或花木,而是任由园子荒野,故上面长满了各种杂草,甚至连泥土都未铺平,也不见半点花色。
偌大的重华宫,从前红墙绿瓦,玉兰雕砌,竹枝繁茂,如今竟好似一座被人遗弃的冷宫。
他不让她伐竹,她便连园子都懒得打理了,任由其荒废如野。
楚景恒的心口似被针尖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不等刘公公禀报宫宴下药一事,厉声问道:“这园子为何无人打理?”
刘公公随意指了一名宫婢过来回话。
那宫婢声音怯懦:“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吩咐不必打理了。”
楚景恒蹙眉:“为何?”
宫婢摇头,只道:“娘娘的吩咐,奴婢们不敢不从。”
楚景恒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最后命刘公公道:“明日让花匠过来,将这里全部打整一遍。”
又道:“先去问皇后的意思。”
刘公公当即领命吩咐下去。
楚景恒冷着脸回到养心殿,才问刘公公宫宴一事调查的如何?
刘公公回道:“此事,确实是纯妃一人所为。除了随她一道进宫的乳娘以外,并无第三个人知晓……”
刘公公还想细说,纯妃为何下药,便听楚景恒冷冷道:“将二人赐死。她父亲是谁?一并贬官出京。”
刘公公闻言,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否则死的恐怕就不止纯妃和她的乳娘了。
此事很快便处理干净了。
入夜。
刘公公端了各宫娘娘的绿头牌进来:“皇上,您今夜依旧去林贵妃处,还是翻牌子?”
楚景恒原本不打算去钟粹宫的,但想到自已今日误会了菀菀。
“去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