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穿衣俱乐部的暗裔都比较文明,这可能和他们的生活与人类链接紧密有关。
想要活得久未必需要力量,隐蔽也是一种办法。
和朱利尔斯密谈的这位报丧女妖米莉安女士如实回答了他想要知道的事。
关于和善的德鲁伊,他们上一次抵达这片土地还是应伯达拉比克的孔里奥奈家族之邀,前来净化被魏奥底的工业废料污染的乡镇土地和河水,但最后无功而返。
最近她是没见着这样的人,倒是有一伙儿脾气不太好的德鲁伊到了魏奥底。其为首的是格雷戈里长老,这个人是典型的传统派主祭,至今还遵循传统的献祭方式,将人抓进柳条编织的笼子里焚烧或沉进水底祭祀神明要和他们打交道必须万分小心。
关于亚历山大——在全魏奥底,恐怕也没有几个暗裔了解机械和电力的运作方式,朱利尔斯来这里算是找错了地方。
至于外地狼人。。。。。。
“我是没见到过,它凶残吗?”女妖问。
“非常凶残,经常吃人,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朱利尔斯说。
“那它要是来到附近的话,我一定会知道,因为我会哭的很厉害。”报丧女妖信誓旦旦地说。
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双眼忽然充盈泪水,且止不住地往外淌,将眼下画着的黑色眼线染晕打花,两行混合黑色药用炭的泪水一直流到脸颊,显得她狼狈不堪。
朱利尔斯皱眉:“好了,不用给我展示你的能力,我知道你是什么。”
他尝试制止对方,但女妖没有停止流泪,她也惊讶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眼角擦过,观察上面的水痕,但完全没有得到控制的迹象,泪水在她的脸上越积越多,很快涂满了面颊。
这是意外事件。
男巫骇然:“他这就来了?!”
“不。。。我不知道。。。。。。”米莉安的声音开始带上哭腔,她作为报丧女妖的能力很快让她感应到发生了什么:“但是马克先生死了。。。。。。”
朱利尔斯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别墅里的其他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马克是谁?”
另一个暗裔严肃地回答他:“是历史穿衣俱乐部委员会的成员。”
米莉安还在念名字:“还有富兰克林先生、彼得森先生、玛丽莲。。。。。。”她一边念一边抽泣,很快哭得说不出话。
音乐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的哭泣声独独显得刺耳。
这回不用这些暗裔回答,朱利尔斯就知道他们也是这个俱乐部的一员。
已经不需要再去想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妈的,又是这样!”
一个有着蛇信子的黑眼绅士站起来,他咒骂着,手脚非常迅速且熟练地收拾起私人物品,他的动作给其他人起了示范作用,包括奏乐的乐师,他们纷纷都站起来整理行囊,浓妆艳抹下非人质感的脸都揪成一团。
只有米莉安女士还在原地恐惧地哭个不停,甚至忘了找朱利尔斯索要报酬。
朱利尔斯没走,他没感应到危险。
一点儿也没有。
“这些死人之前都去了哪儿?”他问米莉安。
“他们去。。。赴宴。。。副市长图罗·奥兰斯特请他们去开会。”米莉安不断哆嗦着,本性让她的脸孔做出夸张的悲恸表情:“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就像是。。。四十年前一样。”
“四十年前?”
因为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米莉安的华贵礼裙已经不能让她显得高贵了,她抽噎着点头,将朱利尔斯曾经听到的一句话说出来:
“超过。。。三个,必去其一。”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从别墅的别的出口逃走了,但所谓的危险还是没有出现。
“好了,你也该走了。”朱利尔斯推了米莉安一把,她如梦方醒地逃走了,只留下朱利尔斯留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思考着那句“箴言”的含义。
他坦然坐在沙发上,用了最舒服的姿势,并不担心之后进来的人会威胁到自己,事实也确实如此。
暗裔们走后,第一个进来的人属于【近卫】。
而近卫不止一个,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都带着枪,看到朱利尔斯后立刻用武器警惕地对准他,因为他是这栋房子里唯一的活物。
男巫叹了口气,在他们决定开火前,他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双臂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