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微好似一无所觉,语气淡淡的,“阿渔,怎么了?”
江秋渔方才还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又精神了,她在找什么?
联想到江秋渔之前怎么也不肯露出耳朵和尾巴,林惊微好似明白了什么。
江秋渔原本打定主意,不肯再将耳朵和尾巴露出来,后来实在受不了林惊微的执着,只好如了她的愿,不过等结束之后,她又立马将耳朵收了起来。
方才她实在累的不行,差点儿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这会儿忽然想起来,赶紧仔细翻找起来。
这回没有掉毛吧?
江秋渔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不该出现的雪白毛发,这才松了口气,又放松身子躺了回去。
林惊微眯了眯眼,状似无意地问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江秋渔心里一紧,她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闭上眼,假装自己没有听见。
其他的也就罢了,掉毛这种事情,绝不能让林惊微知晓!
林惊微见她不说话,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换了个问题,“阿渔,为什么不肯让我碰你的耳朵?”
江秋渔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含糊道:“我怕痒。”
林惊微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掀开锦被,“你出汗了,我抱你去洗一洗吧。”
江秋渔下意识地朝她伸出了手,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一般,任由林惊微摆弄,等沐浴完,又被林惊微塞进了被窝里。
江秋渔顺势将自己裹成了蚕蛹,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想着林惊微方才的态度。
结契之后,林惊微明显对她更温柔了,简直是有求必应,隐约有了几分从前的影子。
尤其是方才,林惊微竟然主动提起了凤桉与江折露,说等到来年春天,要跟江秋渔一起去喝喜酒。
江秋渔心想,这是不是说明,她很快就能从这间房里出去了?
虽然享乐是很好,可付星逸一天不解决,江秋渔的心中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
她知道林惊微必定在暗中做了些什么,但比起被她护在身后,江秋渔更想同林惊微并肩作战。
这下惊微应该能相信,她是真的打算同她过一辈子了吧?
江秋渔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屏风后,林惊微不顾自己的长发仍在滴水,她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根雪白的毛毛,这根毛柔软纤细,带着健康的光泽。
林惊微用指尖捏起这根毛毛,漫不经心地想,阿渔方才是不是在找这个?
她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是因为她已经发现自己掉毛的事情了吗?
林惊微眼睫微垂,薄唇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眉眼间的戾气和冷意被冲淡了几分,她伸手从旁边勾过一个荷包,将这根毛毛也塞了进去。
在荷包里面,还躺着几根同样的毛发,都是林惊微偷偷藏起来的。
阿渔身上的毛毛细密柔软,掉上一两根实属正常,压根不必惊慌,只是这话,林惊微永远不会在江秋渔面前说起。
林惊微回想起抚摸江秋渔耳朵时,那柔软的触感,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她不会让阿渔知道,其实她早就发现阿渔掉毛了。
毕竟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