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李清涵扶着韩飞在床榻边坐下,可她却并未急着离开,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韩飞,目光里透着探究。
韩飞被盯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开口问道:
“公主,可是还有事儿?”
李清涵脸色一沉,严肃问道:
“你且老实交代,输血、缝针这般奇特的医治法子,你究竟从何得知?”
韩飞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嘟囔着辩解:
“我不都讲了,是一位高人传授于我的。”
李清涵冷哼一声,面露质疑:
“韩飞,你莫要以为能糊弄得了我。若当真有如此神通广大的高人,为何没能治好你这自幼体弱多病的毛病?”
韩飞心里清楚,这话哄哄旁人还行,要骗过眼前冰雪聪明的李清涵,可没那么容易,可他还是咬死不认:
“谁说高人没治好我?”
李清涵一怔,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痊愈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竟是一直在佯装生病?”
韩飞心念一转,反正自己这身子骨本就没啥大病,索性将错就错,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错,公主。高人早将我的病根除了,我之所以一直装病,也是无奈之举。近些年来,将军府在朝中树敌颇多,不知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盼着我早夭。
我若不装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威胁的模样,恐怕早就性命不保,死上无数回了。”
李清涵听他这么一说,仔细一琢磨,觉得倒也在理。
毕竟朝堂之上,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屡见不鲜。再者,这也恰好能解释为何韩飞看似孱弱,却厨艺精湛、精通商贾之道。而且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也隐隐察觉出韩飞的身体状况远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原来竟是藏了这么多年的拙。
韩飞见李清涵似是信了,趁热打铁,神色凝重地叮嘱:
“公主,此事关乎将军府与公主府的安危,您千万要守口如瓶,莫要泄露半分呐。”
李清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韩飞瞧着李清涵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长舒一口气,累得连衣裳都懒得脱,直接倒头沉沉睡去。
次日,韩飞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经过一夜酣眠,身体已然恢复了大半。他惦记着阿勇的状况,寻思着去客房瞧瞧,刚走到院子里,便瞧见叶青正拦着李清涵,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韩飞心生好奇,快步走上前去,只听得叶青焦急地说道:
“公主,您还是等刘圣医来了,给您仔细诊治一番再进宫吧。”
李清涵却眉头紧蹙,神色焦急:
“等不及了,本宫昨日放纵自己歇息了一日,今日积压的公务怕是都堆成山了,片刻都耽误不得,必须先进宫。”
韩飞不明就里,走近一瞧,这才发现李清涵的脸上、脖子上,肌肤泛红,显然是昨日出游时不慎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