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美丽而言其实应该算是一种解脱。
车子里有点闷,我打开了一点车窗,一阵风吹了进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谢子言瞥了我一眼,“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心里有点闷。”
“因为林美丽?”
“婚姻其实就是一场赌博。”我低声说道。
谢子言怔了一下,耸了耸肩膀,打趣道:“那岂不是十赌九输?”
我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的确,能够长相厮守和和睦睦共度一生的夫妻并不多。
相对于林美丽的悲催遭遇,有那么一刻,我曾经也在想,倘若当初我没有坚持,是不是也同样会和她一样,委屈求全地嫁给陈浔,然后选择蹉跎自己的一生。
其实陈浔也有暴力倾向,只不过他一直控制的很好。
想到这里我猛地坐直了身体,目光沉沉地看向谢子言。
“我不明白姜文斌的母亲为什么非要抢孩子的抚养权?”
谢子言轻叹了一口气,“因为姜文斌拆迁的时候有分到半套房子,眼下他死了这半套房子自然是孩子的。”
“不过只是半套房子,也值不了多少钱。当初孩子生下的时候,是林美丽一个人带孩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现在有好处了,双方父母都不愿意退步了。”
“当然不仅仅只有半套房子,姜文斌还有一份保险,意外死亡可获得三百万的赔偿。”
“受益人写的是孩子的名字?”
谢子言点了点头,“姜文斌投保的时候其实是为了保障以后自己生病没钱,却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突然死了。”
“保险是姜文斌自己买的?”我疑惑地开口问道。
“对的,而且每年得交二万块保费,连续交二十年。”谢子言讥讽地笑道:“养自己的女儿拿不出钱来,倒是替自己未来考虑的挺好。”
我笑了笑,慢悠悠地回答,“那可是他的卖身钱,做他这行的,这叫未雨绸缪,万一哪天沾上什么病,得有钱治才行。”
谢子言轻咳了一声,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汽车停在了候鸟苑。
谢子言想要送我进去,我摆了摆手,“案子有进展了告诉我。”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小区。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扑面而来,有些呛人。
我抬起手,放在鼻下。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不知是谁突然撞了我一下。
猝不及防,我踉跄后退了一下,险些摔倒的时候,身后一把手扶住了我的胳膊,便我转过头时,便看到了一张清俊出挑的脸,气质清冷,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一双乌黑的桃花眼本就出妖媚勾人,却被戴着的眼镜强压了下去,透着几分疏离和深沉。
“你怎么回事,撞了人也不说一声对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