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说着环视:“我的事情说完了,说说你们遇到的问题。”
一个千人将开口:“渠帅,匈奴人清理城中道路,我军雪车难以入城。今夜堆积南门外,可要设立岗哨?”
“你们入城休息,这件事情我会通知刘豹,让他派人看管。”
黑熊说着环视其他人,见都没有格外的问题,就说:“各队分两番,轮番值守前夜、后夜。夜禁口令是闪电。”
“喏。”
这些人施礼,黑熊见状点点头,这些人才提着头盔起身,后退到厅外走廊才戴头盔。
简单处理完夜禁事项,黑熊才准备用餐。
这时候亲兵来报,说是刘豹求见。
此刻天色将暗,刘豹也脱了铠甲,换了一身皮袄大氅。
卫士引路,刘豹拐入他熟悉的中门,就见黑熊站在阁楼门前等候。
这下刘豹赶紧加快脚步,前长拜:“不敢有劳大渠帅亲迎,小王惶恐。”
见刘豹似乎真的有些惶恐,黑熊抬手扶起对方:“正要游览此园,单于不必多想。”
刘豹点着头,说:“大渠帅初来离石,小王就恐招待不周,族内贵姓亦感惶恐,故请托小王,前来咨询大渠帅。”
“我对享乐之事不甚在意。”
黑熊展臂邀请,引着刘豹入内,继续说:“我至今不过妻妾两人,对美色、华服、美食、佳酿之类,兴趣乏乏。”
“这……大渠帅这让小王为难了。”
刘豹跟着落座,苦着脸:“族中贵姓颇为顾虑,大渠帅纵然无意,还请暂做收留。这样小王回去,族中贵姓也能安心,不至于自疑。”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收下她们。”
“那大渠帅可要看一看?或许其中就有贴合大渠帅心意的呢?”
刘豹笑容亲切起来:“我匈奴各贵姓中,兰氏世代多美丽女子,大渠帅若不见一见,岂不是有些可惜?”
“这种事情不要再劝我,单于应该听说过,我在河东、太原时,前后斩杀许多吏士,起因就是戎旅之际侵犯女子。此事,对我来说不吉利,故杀之,我又怎么可能亲自触犯?”
“是,小王这就安排她们搬入后宅小院,再三告诫,不使她们干扰大渠帅。”
刘豹神情肃然,就见黑熊点头:“就该这样,单于先安排这些女子,再来陪我吃饭。”
“是,小王去去就来。”
刘豹起身告退,快步离去,回来的也很快。
因为要吃饭,刘豹脱了大皮衣,用餐之际又说:“大渠帅,我族中贵姓多惶恐不安,不敢奢求迎娶大渠帅宗亲贵女。若是能献姊妹妻女于大渠帅身侧,或让子弟护卫大渠帅左右,众人心意可安。”
“既然你反复要求,那这些女子我就收下了。不过未来,我会任其归家或自嫁,希望单于不要误会什么。”
黑熊搅动碗里的粟米,讲述自己的观点:“我也知道你们的顾虑,也请你们理解一下我的顾虑。例如檀石槐之死,或许就与女子有关。我不是猜疑你们,我会猜疑任何一个人。”
听到檀石槐,刘豹放下筷子起身离开桌案跪拜叩首:“大渠帅明鉴,小王绝无恶意。”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才与你说檀石槐之事。我会带她们去关中,也会给她们分置产业,你就放心吧。”
见刘豹动不动下跪请罪,黑熊也是感到无奈,真的有些怀念那个果断出逃的左贤王。
这人官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