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玻璃放下来,方便听的更清,他们的对话声传入了华筝的耳朵里。
“没你活不了?说的好像你多伟大一样,不是你把我妹丢去乡下弃养吗?你现在哪来的脸来说这个?”左景翎愤怒道。
“但在那之前,当时她爹也不在,可是我伺候她妈直至生产的啊!”江峰说着。
“您不顾念其他的,单凭当年我守着江晚的母亲生产,陪她走了最后一段人生,这点情分是实打实的!”
江峰说的情真意切,尽管今日凉爽,但仍旧激动的面红耳赤,脸上流下汗来。
宋川竹答应给他的启动资金也没到账,公司完全翻盘不了了,而且不解决左景翎,就是再创公司也会被他给搞垮。
“这点情算什么?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讲,你顶多看望两眼还能做什么?”左景翎甩开江峰的手,嗤道。
“钱你给了吗?给了能让阿晚的妈住在那么破败简陋的医院?让她只能垂泪等死,你有让人及时救她吗?”
“呵呵,不过是廉价的陪伴,只有一无是处的男人才会用真情来道德绑架。”
车门边,宋川竹几人听见“破败简陋的医院”、“垂泪等死”等词,蓦然脸上表情凝滞住。
因为这跟他们查的小姑的死因太重合了,小姑也是住在小医院,医疗条件不够,只能等死……
所以,难道江晚她……
宋川竹瞳孔放大,但这个念头只出来一秒就被他给掐断了。
不不不,这绝不可能,万一只是巧合呢?
巧合住的都是小医院,这不很正常吗?毕竟当年江峰又没钱。
而且“垂泪等死”,左景翎又没说是怎么死的。
小姑是大出血,而江峰说江晚的母亲的产后两年得了抑郁症而亡。
他心跳如鼓,继续听着,抓着车门的手青筋浮现。
车内,华筝此时也皱起眉,除了相似的死亡经历,她还心细的注意到称呼这个细节——
左景翎说的是“江晚的妈”。
为什么这么叫?
作为一个侄子,他不该称呼为“姑姑”吗?
连个亲人的叫法都没有,听着就很冷淡,好似不认识一样……
难道江晚的母亲不是左家人?还是说私生女不被承认?
华筝定神,心中的猜疑不定,只能继续听。
“我当时……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我当年一穷二白,带不了她去大医院。”
面对左景翎的指责,江峰羞愧之际坦诚道。
“还有一点,那个时候我已经跟现在的妻子结婚了,被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去找麻烦的。”
“我周转了两家医院,才找到镇上一个适合安胎的地方,也不会有人打扰,那个时候我应酬再忙,也每周都会抽时间去看她。”
“你知道的吧,我跟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唯一也就是同窗之情,我曾经喜欢她,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江峰垂着头,这是当年的实情,他自认为他没做什么对不起女神的事,除了二十年后用她的女儿来联姻。
“左总,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不要再针对我了,当年我要是没搭把手,江晚都不一定能顺利出生。”江峰恳求道。
左景翎看着他,面色冷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