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铎也刚巧骑马经过,听到这句:“?”
“青玄,”秦铎也哭笑不得,“谁教你这么遣词造句的!”
什么叫私奔,那叫骑马飞奔。
青玄茫然地“啊”了一声,目光转向一旁。
秦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人群中,看到了目光躲闪的第五穆兰。
秦铎也:“”
别传谣了!
蔺栖元同青玄在一处,他见秦铎也骑着观月回来,周围却不见秦玄枵的影子。
皱了皱眉,蔺栖元上前一步,问:“文大人,陛下在何处?”
“仍在林中,”秦铎也轻飘飘地随口道,翻身下马,将观月的缰绳递给青玄,对他说,“跟着观月,去找你主子去。”
确实仍在林中,不过是仍躺在林中罢了。
蔺栖元刚想追问,忽然被一旁的周太傅抢先一步。
周太傅看起来年纪挺大了,有些佝偻,头发和胡须都斑白,面上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眼角的皱纹纹路深刻,一路蔓延。
“小文啊,后生可畏啊。”周太傅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他,目光和语气中皆是赞叹的意味,捋着胡子,笑着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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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傅谬赞。”秦铎也淡淡敛眸,抬手作了一揖,动作规整,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周太傅惊异于秦铎也不以为意的态度,完全不像其他寒门学子般受宠若惊地接受四世三公的周家、当朝太傅周太傅的夸赞。
转念一想,大抵是有皇帝这个后台撑腰,又攀附上第五言,一朝得势,轻狂到不知名姓罢了。
周太傅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直奔正题,“今日老夫来,主要是想来见识下膂力过人的射虎英雄,再就是替家中小孩子赔个不是。”
说着,周太傅招了招手,道:“来来,你们几个,别躲在后面,快来给文大人赔礼道歉。”
秦铎也抬眼,看见那三个小孩子从周太傅身后出来,唯唯诺诺的,像三个鹌鹑,挪着碎步子,一点点蹭到了他眼前。
周小五拽着周小四的胳膊,周小五推搡杨小十一往前。
三个鹌鹑低着脑袋,声如蚊呐,“文大人,我们兄弟三人争强好胜擅入深林危险,幸得文大人相救言语冒犯惶恐不当之处,尚乞谅恕”
秦铎也甚至听不清这三个人在嘟囔些什么东西。
他挑眉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周太傅,后面还有几个周家中年一辈的长者,和一个杨家的长辈,均在朝中任职,官职均比自己现在小小一个吏部的给事中高。
这边三个少年将一通道歉的词糊弄过去,周太傅见三人说完,立刻打着呵呵,说:“孩子还小呢,不懂事,只顾着好玩便向深林中去了,哪能想到想到遇到老虎,一时间慌了神,多亏了文大人啊,文大人身手矫健,英姿神勇,才能在猛虎口中救下我家小五的命。”
周太傅一边说一边故作用力拍周小五的脑袋,周小五连忙低头道谢,周太傅又笑着说:“眼下条件简陋,等回京后,周家必设上宴席,备上厚礼,还请文大人届时不要嫌弃,赏脸来府中赴宴。”
秦铎也顺着他的笑,也淡淡地轻笑一声。
见到秦铎也笑了,周太傅便觉得此事差不多了,略压低了些声音,“文大人海涵,在陛下面前就当是碰巧遇见这几个孩子了,稚子何辜。”
秦铎也向后猛退一步,和周太傅拉开距离。
“孩子小不懂事,你也不小了,你不会教教?”秦铎也毫无敬意地挑眉,语气略带讥诮,“太傅怎么当的?”
周太傅面上的笑容凝固了。
“你知道吗,太傅大人,你方才代你家孩子道歉的态度,就像”秦铎也略一思索,笑了,说,“就像高高在上的施舍,怎么,带着一帮人来,用官职压我呢?”
“文大人多虑了,周家从来都敬重文人志士”只一瞬,周太傅便将笑容重新堆上面容。
怎么能把这等事搬到台面上来说破呢周家亲自来又是道歉又是道谢,换做哪个不都感恩戴德欢天喜地接受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
周太傅的笑意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再细看时,那笑容已掺了几分假。
“行了,”秦铎也懒得同他虚与委蛇,便摆了摆手,直截了当道,“道歉是吧,这几个孩子留下,让他们亲自担起责任来好生道歉,十五六岁的人了,怎么犯错只会让自家大人来收场?”
他十五六岁的时候父亲已去世,家庭的重担都肩负于身,哪里来这种软弱样子。
三个鹌鹑大概是今天在老虎嘴边生死游走被吓破了胆,一听到秦铎也向阎王点卯般叫住他们三个,都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