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场冬夜的雨愈演愈烈。
她们没关?窗帘,还能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细密如织的雨帘,黎枝推推应绮,“咦,阿绮,你听?,雨是不是下大了。”
应绮跟着她的视线落向窗外,惊奇,“是耶。”
牛津很少下这么大的雨-
深夜。
黑色迈巴赫冒雨疾驰在伦敦前?往牛津的路上。
雨势渐大,雨刷不断冲刷着前?挡风玻璃,道路泥泞,路况艰难。
司机为难地看向后座,“宋总,前?面有段路恐怕开?不过去,需要”
宋斯寒二?话没说下了车,丁秘书一个激灵,手比脑子反应快地推门下去。
离开?车厢的隔绝,雨声更大,瓢泼大雨像是从头顶泼下来。
丁秘书手忙脚乱地撑开?伞,遮在宋斯寒头顶,“宋总,您坐车里就好,我?一个人可以。”
这趟出行太过仓促,眼下就这么一辆车。
保镖全部留在了伦敦。
身?为秘书,怎么能将老板置于这种狼狈危险的境地。
宋斯寒脱了碍事的外套,解开?腕表,一并扔进后座。
雨水淋过,浅色衬衣束缚下的宽肩窄腰显露无疑,他动作?利落地挽起衣袖。
“少废话,一起。”
迈巴赫轮胎、车身?沾满泥泞,宛若经过重重磨难。
终于从伦敦赶到牛津,停在酒店楼下。
车厢里暖气氤氲,浅黄灯光寂静。
车窗外被一场大雨冲刷后的酒店大楼高耸入云,灯火通明。
宋斯寒扯了下领带,却摸到一手潮湿,男人沉沉吐出口气。
他不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正在被黎枝影响、牵动,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宋斯寒侧眸,幽深视线落在窗外漆黑雨停的夜,话是对着副驾驶的丁秘书说的,“秘密调查宋黎两家渊源。”-
喝了点小酒,听?着规律的雨声,格外催眠,黎枝本来都?睡着好一会儿了。
听?见敲门声,迷迷糊糊掀开?眼皮,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还在伦敦,旁边是宋斯寒。
她很快清醒过来,拍了拍旁边的应绮,“阿绮,你听?没听?见有人敲门,这么晚了是谁啊?”
应绮也一脸的迷糊,嘟囔,“你家宋总?”
“怎么可能,少拿我?打趣,是不是你把谁给睡了来找你算账的。”
黎枝随口一扯,神情慵懒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敲门声很有规律,三下即止,大约半分钟又是规律的三下。
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这做派简直太像某个人,她怀疑大难临头了仍旧从容不迫的某个男人。
这种想法一闪而逝,被黎枝摒弃在脑海深处。
伦敦最近一连几天都?是湿漉漉的小雨,不久前?更是下过一场不小的雨,宋斯寒怎么可能这么晚冒雨来牛津找她。
黎枝趿拉着拖鞋下了床,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床头柜明明灭灭无数次的手机。
结果打开?门,走廊昏暗光线垂落,笼罩在男人笔挺凌然的身?躯,看见熟悉的矜贵面容的那一刻。
黎枝愣了好久,未施粉黛的面颊在晚光下清透诱人,她张了张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费了好几十秒的时间,来确定这并不是一场梦。
她以为不会深夜冒雨找她的男人,此刻就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