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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秦臣想调边军(第2页)

这些老秦军政大臣都有当年一扫六国的骄傲,如何让他们真正认清现实,不为秦锐眼前的胜利景象所蒙蔽,不知道后面还有最强大的项氏未展露峥嵘,是胡亥面临的难题。

冯劫建议抽调北疆军,对胡人的危害估计不足,这些老秦臣赞同冯劫,也就等于同样对胡人的长久危害不了解。咱们这位胡亥知道历史,知道匈奴为祸汉朝百多年,这也就需要他能让群臣们了解问题的严重性。

“太尉所言确实是速平山东的良策。”胡亥没有直接驳斥冯劫,反而以退为进的又夸了冯劫一句,“容朕思之,诸卿也思之。暂弃北疆屏障,速平山东之乱,以山东对天下的重要性而言是不错的。但需要诸卿思之的则是,山东乱平而国力亦会大伤,因为山东就算平靖后,数年内也只能休养生息,我不但不能在这数年间从山东各郡获取租赋粮粟,反而还要从关中和巴蜀调粮至山东赈济。”

他的声音中渐渐加上了金属之音:“若此时匈奴南下重据河南地,就可以向西发展击败月氏,此时不单萧关道有胡虏的压力,陇西郡也会遭受从河水以西而来的匈奴压力,还让大秦的战马供给断了一个重要的来源,导致与胡骑对抗的难度更高。如此一来,重新恢复河南地与河西的平靖,就不是数年可为,可能会需要十年甚至数十年才行,而且会给天下造成战争的沉重负担。”

汉武帝从决策击胡到漠北之战基本将匈奴从河南地赶走,用了十年的时间。到最终彻底将匈奴赶出西域,则用了四十多年,并带来了“海内虚耗,户口减半”的后果。要是从刘邦算起,休养生息后再消灭胡患那就不是几十年的事情了,还搭上了多少和亲美女。

这是胡亥认定如果抽走北疆边军平山东之乱可能会造成的严重后遗症,也是胡亥宁可闭关锁国任由山东乱到极致也不愿让匈奴南下西向的原因。山东再乱,日后只需要休养生息,而不需要冒着再次压迫民众去打仗的风险,也不需要把美女送给匈奴人当小老婆。

胡亥又逐个扫视着公卿们,并在那些赞同冯劫意见的大臣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如果能有数年解决山东乱局的方法又不至于使胡人南下西侵,均比我不得已而调走北疆军致使九原门户大开要好。大漠草原之上寻匈奴王庭不易,放其南下,远比山东平乱更难。”

“何况,”他的面色带上了几分疲惫,“这样还会使屯田的二十万降卒和以往迁居九原的数万人没于胡骑,因为这些人并不如北疆军那样具备与胡骑作战的经验。”

“还需要考虑到的一个问题是,”胡亥揉揉脸,“山东乱始自闾左,揭竿者大都不懂兵事。然而这些叛者从侵占郡县,到被秦锐扫灭,即便是溃散者也多少积累了杀伐的经验。溃卒不敢回乡,就只能加入其他叛军,如此能够存留较久的叛军战力也就不断增强,再加上类似故楚项氏这类兵家,以及其他知兵事的遗族和士子不断参与,叛军的战力会越来越强,山东平乱的难度也会越来越高。这些不用朕言,诸卿也应有个考量,还是莫要给秦锐当下的胜绩弄昏头。”

冯去疾听着小皇帝用很平和的语调述说自己不想调边军的理由,但也注意到皇帝用上了“朕”这个自称。一般而言,皇帝在单独宣召一两个大臣时很少用“朕”,在公卿朝议中用“朕”要多一些,但也逐渐减少使用频率,可以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的昭示皇权。现在胡亥虽说是要大臣们好好想想调走边军会带来的后续问题,但用了“朕”也是隐含提醒公卿们,最终决断还是要“朕”出的。

上次冯劫违诏不让张苍送金铁犁铧给九原降卒,冯去疾就跟冯劫谈过一次,让自己这个儿子不能小看了年岁不大的童子皇帝,因为皇帝……就是皇帝。

当时冯劫确实也给吓了一身冷汗,非常后怕。但后来皇帝再也没有提过这事情,也没有任何处罚,慢慢冯劫也就从惶恐当中解脱了出来。冯去疾想,这夯娃子不会又对皇帝有了轻视之心吧?难道真想让皇帝把所有的事情集中起来跟冯家算一次总账?

可冯去疾哪怕想要替儿子向皇帝请罪都没法,因为皇帝没有直接责怪冯劫啊,包括上次冯劫违诏皇帝都表示理解……这样的皇帝,要么是真没当回事,要么就是准备玩死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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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劫虽然能听懂皇帝的意思,但内心中依旧觉得皇帝过于保守。集合秦锐和北疆边军两股力量,四十多万大军,分成四到五军分别同时进击,那些小蟊贼单军直接扫平,大一点儿由两至三军合击,一年内荡平山东问题不大。至于河南地匈奴复侵,刚才自己也说了,一是现在那边有降卒十数万屯田,组织这些人抵御匈奴至少能拖慢匈奴南侵,二是就算河南地真丢了,扫平山东后再把匈奴打出去就是了。

他颇有点跃跃欲试的又想进谏,可是第六感上忽然觉得似乎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在瞪视着自己,一转头就看到老爹冯去疾不但在瞪着自己,而且面色极为难看。冯劫一下想起了上次违诏之事,后背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赶紧收摄心神,不再张口。

冯去疾想多了(当然作为臣子能多想一步总可减少一次作死的可能),冯劫在今天公卿朝议上的发言一点点都没有让胡亥生气,更不用说记恨。胡亥觉得冯劫能跳出来表达老秦臣的看法是个大好事,总比憋在心里让皇帝去猜测臣子心意要好。现在胡亥知道了,老秦的大臣对放弃山东自守两关,还是多少有些不太情愿的。不过呢,胡亥把调北疆军的利害也说了,让公卿们去思考,也算是温水煮青蛙中的一次和缓加温。

以后还需要继续不断的加温,根据时局而定吧。

公卿朝议结束,胡亥留下了姚贾和王敖。既然景驹已经称王,自然也就把自己放在了砧板上,就看项梁啥时候开刀了。这时代的人也许不认为景驹有危险,毕竟是三闾王族,完全有资格称楚王,可咱们的胡亥知道那个项梁并不愿意有这么个自己无法控制的王。

留下姚贾和王敖,就是谈谈如何派出风影阁锐士去保护景驹王,在其他势力(比如项梁)来攻伐他时,努力保护他不会丧命,并带到咸阳来。

在座的自然还有陈平和公子婴。对这几个人胡亥都很信任,也是不得不信任。所以景驹是准皇后景娥老爹的事情,这几个人都知道,也都理解胡亥诏令。

只是胡亥的另一个诏令让几人都有点儿摸不清头脑:胡亥要王敖再派出十几个锐士,分为四组进驻彭城暗藏,准备日后火烧彭城!

要说派出听风阁密谍进驻彭城是很正常的举动,实际上姚贾在彭城自然早就派有细作。但要说派锐士,还要准备火烧彭城,皇帝这又是什么路数?

胡亥没有解释,他总不能说日后彭城一定会被项氏占据,而项氏中的项羽是个放火狂,在史书中烧掉了咸阳的所有宫室,这些锐士就是用来制衡项羽到处放火的……

皇帝诏令必须遵从,姚贾和王敖虽然有些不明白,但小皇帝的高深莫测总是领教过一些的,领诏后就离开了。

殿内只剩下了陈平和公子婴。

正月已经是春初,春天的脚步正扭扭捏捏的走来,而且这个历史时期气候偏暖,陈平与公子婴都不是穷人都有丝绵衣物,皇帝更不必说,所以在胡亥的带领下,三人又来到殿外石台上。

此日无风,太阳暖暖的照射下来很舒服。这时节不适合席地而坐(凉pp),于是内侍搬来了三个矮榻当凳子,中间放了一个短案,摆上茶具和酒具。胡亥饮茶,陈平和公子婴饮酒。

其实陈平和公子婴也已经爱上饮茶,只是以前惯于饮酒,现在又有些天寒,所以还是习惯性的以酒代水了,而且酒也是暖过的。

“皇兄,”胡亥喝了口茶水,看着公子婴:“刚才冯劫提出调北疆军与秦锐军携手,直接一鼓荡平山东之乱,我看皇兄似乎也有些意动?”

公子婴端着酒爵顺势一举当作行礼:“陛下,臣是觉得尉劫(太尉冯劫)之言有些道理。臣乃老秦人,当年先始皇帝从亲政起就筹划,用了十年达成一统,所以臣这心里感觉着,退守关中乃是最后之策。既然陛下有退守而保秦宗庙无损的策略,何不调北疆边军放手一搏呢?陛下担心北疆军南下后若匈奴也南下而导致河南地复失,臣认为陛下的担心确实是很重要的问题。但臣以为,若北疆军和秦锐军或联手,或分兵同时清扫,若能速决,则胡人尚未南侵,山东已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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