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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翻腾的情绪和酸楚让德拉科全身发痒,他忍了又忍,最终侧身扳过男孩的脸——
“每只小鸟这样歌——”
歌声被一个始料未及的吻堵住。
哈利噎住声,飞快眨了两下眼,见到德拉科的睫毛被秋叶滤过的光染成温暖的橘色。
几乎是瞬间地,他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但他并没有想问为什么,也没有太意外。
风吹开了云,阳光倾洒。一片树叶在落下时蹭过德拉科的耳边——他缓缓收回了这个吻,却像留恋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一般,没有离开。“怎么?”哈利抬手扫去落在德拉科左肩上的树叶。
德拉科低垂着眼睛,没有应答。再然后,他替哈利扶正眼镜,重新张开嘴巴:“每只小鸟这样歌唱,青春永远不会灭亡——”
哈利笑了出来,这还是昨天走出巷道里后的第一次。他装模做样地推了德拉科一把,靠回树干上,从头唱起这首民谣。德拉科一言不发地注视了他有一会儿,也加入了进来。
“人生就像一根魔杖:它变出太阳和风雨、欢乐和悲伤,
我们的心里藏着一个世界,它决不会像流星一样消亡——
因为人是上帝的形象,上帝和大自然永远年轻……”
他们十指相扣,歌声载着风飞远。
他们肩并着肩,坐在金色的落叶中央。
他们这样唱——
“春天啊,请教给我们歌咏——
每只小鸟都这样歌唱,青春永远不会灭亡……”
青春永远不会灭亡……
青春永远不会灭亡……
歌唱久了的嗓子逐渐变哑,到了最后,哈利只剩下呢喃般的哼哼。他有些疲倦地靠着也快歇了声音的德拉科,迷蒙地眯着眼睛,听着树叶沙沙轻响,阳光星星点点洒在黑马裤上……
他并不是真的感到困,但他也不介意休息一会儿,在德拉科扣着他的手的午后,在浓密的树荫下,远处似乎还有东岸的海浪作响。
他视线朦胧着,就快要闭上眼睛,忽然,一团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它模模糊糊的徘徊在一棵接骨木树的边上,像是个人的形状。
哈利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抬手扶正眼镜,眨眨眼睛,很快看清那里确实有个人——有个女人。
“德拉科……”他动了动被握住的那只手,心跳加快,“德拉科——醒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