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文俊迟疑了一下,道:“你觉得成功的机会大吗?”
陈友谅道:“要逼迫徐寿辉禅位不难,不过徐寿辉底下那些将领,势必会领兵来犯,不打一场硬仗,恐怕是不行的了!”
倪文俊伸手把陈友谅扶了起来,道:“你这番话与我所想一致。明玉珍和丁普郎都离汉阳很远,我并不担心,唯一可虑的是欧普祥和赵普胜!”
陈友谅拱手道:“这两支人马都刚刚受创,末将愿领兵镇守黄州,绝不让他们靠近汉阳!”
倪文俊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道:“很好,刚才是我一时心急,你不要见怪。只要我登基为帝,你就是我的丞相!”
陈友谅赶忙道‘不敢’,随即提醒道:“主公,别忘了还有个皱普胜,虽然他表面投靠了咱们,但属下总觉得他鬼鬼祟祟,不大可靠!”
倪文俊其实也一直怀疑皱普胜,听了此话,更加觉得陈友谅可靠。
“此人是彭莹玉最看重的弟子,我当然不会小看他,你领兵去守黄州吧,只要把欧普祥、赵普胜挡在外头,咱们就胜券在握了!”
陈友谅拱手道:“属下这就领兵出发。”
离开倪文俊的书房后,陈友谅先去了后宅,站在垂花门外,朝着后宅行了一礼。
他每次来倪府,都会用这种方法向倪府的女主人请安,从无例外。
就连倪府的下人都觉得,倪文俊所有部下之中,无一人的忠心比得上陈友谅。
倪府门外停着一辆古怪的马车,这辆马车一片漆黑,没有任何装饰品,连车窗都没有,看起来就像口移动的棺材。
不过棺材也有棺材的好处,至少外面的人听不到棺材内的声音,也看不到棺材内的人。
陈友谅钻进马车内,车中的两名将领齐齐站起身,恭敬地道:“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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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是刚才被倪文俊逐出来的将领。
除他们之外,车中另一名面如僵尸的大汉,见陈友谅进来后,也不起身,只朝他点了点头。
此人皮肤很白,不过并非亮白色,而是一种厚重的灰白色,看起来就像坚硬的大理石一般。
他的肩膀又宽又厚,显得一颗脑袋有些小,五官线条坚硬,眼神黯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若是眼睛一闭,你很可能把他当做一具尸体。
陈友谅伸手压了压,待马车缓缓行驶后,才开口说道:“我马上就要去黄州了,你们一切按计划行事,如果遇到变故,就去找皱普胜,听他指挥!”
一名将领笑道:“倪文俊只怕做梦都想不到,皱普胜效忠的并非是他,而是大帅您!”
陈友谅冷冷道:“他效忠的并不是我。他只是单纯的想推翻元朝罢了,而天完军中只有我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另一名将领道:“大帅,您当初为何要让咱们的人假扮成鞑子,直接扮成欧普祥的人不好吗?”
陈友谅淡淡道:“此人生性多疑,你越是假扮成欧普祥的人,他越不会相信!现在这样,他反而认定是徐寿辉那边的人动手!”
两人齐声道:“大帅英明。”
一名将领突然道:“大帅,属下有一事不解。”
“问吧。”
“咱们继续暗中扩张实力不是更稳妥吗?眼下倪文俊亲信还很多,您为何要急着对他下手?”
陈友谅默然半晌,道:“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江都军已经打下江浙,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我必须尽快掌握天完军大权!”
那将领点头道:“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