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对面有一座茶楼,茶楼二楼的窗户半开着。
张阳泉就站在窗户后面,目睹了郭欢与吕恂之间的隐隐对抗,皱眉道:“郭欢与吕良佐的儿子不和吗?”
秦苓君站在他旁边,道:“郭欢的性子我了解,不会轻易与人冲突,应该跟蔡涵那个爱惹事的女人有关。”
张阳泉心知秦苓君对蔡涵一直看不顺眼,笑了笑,道:“科举总算结束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下了楼,坐着马车朝王府返回。
秦苓君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微微隆起。
“听说昨日安丰那边派来了使者,是不是请你去参加登基大典?”她一边望着窗外的街景,一边随口问道。
天气比较闷热,张阳泉拿着一把折扇给秦苓君的肚子扇风。
“是啊,不过听说徐寿辉、朱元璋、张士诚都不去,我也不打算去了。”
秦苓君转过头,奇道:“徐寿辉和朱元璋正在打仗,不去还情有可原,张士诚为何也不去?”
张阳泉耸耸肩,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最近多次败给董抟霄,心情不好吧!”
秦苓君看了他一眼,道:“小妹一直盼着去安丰呢,你不去的话,她只怕要失望!”
张阳泉试探着道:“要不然,让小妹当做咱们的使者去参加?”
秦苓君立即道:“不行!”
她最近比较容易情绪激动,张阳泉尽量不跟她起争执,便没有再提这事。
两人回到王府后,已临近戌时,用过了晚膳,张阳泉回到书房,处理中书省送过来的公文。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中的灯微微闪烁着,张阳泉站起身,就要去剪一下灯芯。
就在这时,秦苓思背着双手走了进来,满脸期待地道:“姐夫,我阿姐答应让我出使安丰吗?”
张阳泉一摊手道:“没答应,先说好,我已经再三为你说了好话,可她还是不答应,我也没法子了!”
秦苓思焦急地道:“你强硬一些啊,她不听你就打她屁股!”
张阳泉没好气道:“你阿姐怀孕了,我哪敢动手?再说了,我真希望我欺负你阿姐吗?”
秦苓思脱口道:“不许你欺负我阿姐!”
“那不就结了!”张阳泉翻了翻眼皮。
秦苓思哼了一声,道:“伱真靠不住!”走到窗边的椅子旁坐下,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又在打什么主意。
张阳泉劝道:“你之前不是还吵着要去军师学院当马术教习吗?一堆学员等着你教他们呢,就别出远门了!”
秦苓思撇嘴道:“那些学员天天都能见到,没什么意思,还是去安丰好玩,我还没见过皇帝登基呢!”
张阳泉干脆不理她了,默默将中书省送过来的公文全部批注完毕,站起身,便打算去陪秦苓君。
“姐夫,你打算派谁当使者啊!”秦苓思跟着他出了书房。
张阳泉想了想,道:“陈叔或者猴子吧!”
秦苓思赶忙道:“那就派猴子!”
“为什么?”
秦苓思笑嘻嘻地道:“陈叔这两年来,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太辛苦了,该让他在江都府好好休息一阵了!”
张阳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会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秦苓思急道:“我能打什么坏主意呢!你没发现吗?陈叔和方叔都一大把年纪,却没有成婚,就是因为总在外面跑的缘故!”
张阳泉一想也是,郭念生之前也没娶媳妇,结果打下江都后,就立刻娶了个蒙古老婆。
“那好吧,听你的。”
秦苓思大喜,道:“我帮你通知猴子!”说完转身就跑了。
王府马槽中共有十几匹良马,除了张阳泉和秦苓君的坐骑外,全都是秦苓思的坐骑,大多都是江都富家公子送她的。
秦苓思来到马槽时,十几匹坐骑齐齐朝她鸣叫。
她笑吟吟的走了过去,亲昵的在每匹马儿脖子上摸了摸,然后挑选一匹许久没有宠幸过的白马,牵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