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黑马从卞元通身边奔过,卞元通一个跨步过去,伸手去拉绳,却依然无法止住黑马,和其他三名马师一样,被拖在地上滑行。
秦苓思飞快朝黑马奔去,想要跨上去驯服它。
忽听一道猛喝声,斜刺里窜出一人,手中绳索正好套住马脖上,侧身一拽,黑马掌握不住平衡,翻身倒在地上。
其他马师一拥而上,将黑马制服,带上马笼头,那黑马才总算老实一点。
秦苓思看向黄衣青年,笑道:“你挺厉害的,也不知和王大比,谁的力气更大!”
黄衣青年笑道:“在下怎敢跟贵军王大将军相比?”
秦苓思走到黑马旁边,在它耳边揉了几下,又将头贴在马头上,眼睛与它对视着,双手以一种奇异的节奏轻轻抚摸着马鬣毛。
半晌后,她微微一笑,拍了拍马头道:“好孩子。”解开笼头,那马竟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还蹭了蹭秦苓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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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青年和杜遵道对视一眼,心中都觉惊讶,难以相信秦苓思这个小姑娘竟如此轻易就让黑马顺服。
“咱们走吧!”
秦苓思招呼一声,向马场文吏们交代了几句,翻身上了紫鹂马,离开了马场,那匹黑马竟乖乖跟在紫鹂的屁股后。
卞元通赶紧骑马跟上,黄衣青年和杜遵道也带着随从紧跟去了。
回到江都后,已是日落黄昏时分,大街上冷清了许多。
秦苓思本想带着杜遵道去拜见张阳泉,后者却说大婚前去拜见,不符合礼仪,于是先住进了馆驿。
秦苓思与卞元通分手后,径直回到鹂园,来到张阳泉屋中,发现秦苓君也在,而且在和张阳泉下棋,不由惊奇道:“阿姐,你怎么还在鹂园?”
按照这次婚礼的流程,秦苓君的娘家在龙潭寨,她现在应该在龙潭寨才对。
秦苓君随意的摆摆手,道:“反正还早,过会用过晚食,我们再一起回龙潭寨。”
秦苓思哦了一声,她和秦苓君一样,当了这么久山贼,便不是很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将杜遵道的事告诉了两人。
秦苓君落下一子,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几天住进馆驿的起义军使者有好几拨,连徐寿辉都派人来了!”
秦苓思错愕道:“他现在不是被打得很惨吗?还有功夫派使者给咱们贺婚?”
秦苓君道:“谁知道呢,反正来的人身份还挺高,是袁国公欧普祥。”
秦苓思哼了一声,道:“赵普胜对咱们翻脸不认人,如今又派欧普祥来唱白脸,我看就该晾晾他,让天完军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秦苓君见张阳泉一直不说话,也不落子,问道:“你在想什么?”
张阳泉盘腿坐着,用手撑着下巴道:“你说杜遵道忽然来江都,会不会是冲着杨荥母子而来?”
秦苓君目光一闪,道:“很有可能!”
张阳泉想了想,朝秦苓思道:“小妹,你派人去告诉杨荥一声,就说杜遵道来了!”
秦苓思答应一声,亲自去猴子家,将杜遵道的事告诉了杨荥和猴子。
杨荥得知后,反应倒很平静。直到秦苓思离开后,才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变得苍白。
猴子安慰道:“你别怕,我这就去找耿四,让他派人盯着杜遵道!在江都地界上,没人能强行带走你!”
杨荥苦笑一声,道:“你不知杜遵道的能耐,此人口舌如剑,当初起义时很多人都心生畏惧,不愿跟随,都是他一一说服的!”
“那又如何?我就不信他的舌头比咱的刀子还利!只要他敢踏入我候府一步,我就剁了他舌头!”
杨荥幽幽道:“他不会来找我们,他会直接找总管。”
猴子脸色急变,道:“总管从不会让自家兄弟吃亏,而且还有大寨主在旁边,任他巧舌如簧,那也没用!”
杨荥默然半晌,低叹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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