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库妲,你觉得好看吗?”
反正黑爪觉得没啥意思,两个人骑着马撞在一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哪里有趣了,那个猫人是在欺诈!
“呃,我也没看懂……”库妲挽着鼠人,一脸懵圈,她以为的骑士比赛是两队骑兵,凶狠地朝对方发起冲锋,奏响一曲铁与血的悲歌,没想到是这种竞技形式的比赛,看样子她是骑士小说看多了。
啊啾!啊啾!啊啾!
回应她的是鼠人的几声喷嚏,还有他挂在鼻子上的大鼻涕。
“黑爪,我都说让你别来了,你看你,估计是要生病了,我们快回去”库妲挽着神情萎靡的鼠人,一脸急躁,她还以为鼠人能扛住,才说服自已别管的,哪知道他越病越重。
黑爪没吱声,任由她半拖半挽着回到旅店,他躺在房内床上,只觉浑身发冷,鼻腔肿胀。
鼠人陷入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老了吗,怎么连这点风雪都扛不住,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啊,黑爪!
库妲哪知道鼠人在想什么,她才下楼找旅店老板要了个装满热水的皮袋,回来时就见他躺在床上满脸呆滞,鼻涕流到枕头上了也不自知。
“唉”羽人掏出手帕擦干净那些鼻涕,又把热水皮袋放进他怀里,之后就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翻看起书籍。
这个妈妈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她气呼呼地阅读起前几天刚买的〈火炮原理〉,鬼知道这种书为什么会放在书店里售卖,不过库妲可不管那么多,她觉得有点意思,就买了回来。
黑爪歪了歪脑袋,看她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本厚厚的书册,封面上写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连在一起,那就更不认识了。
他觉得头有点烫,但不想打扰到她读书,也就没说,反正有暗影会恢复伤势,熬一熬就好了。
时间过的很快,无论是正为书籍作者拙劣描述而皱眉的库妲,还是被高烧折腾得神志不清,一声不吭的黑爪,他们都未注意到天色渐暗,窗外的世界已盖上一层厚实雪被。
“咕~”库妲被闹情绪的肠胃惊醒,懵逼的灵魂从晦涩难懂的知识中抽离而出,她挠了挠头,恼羞成怒,这书到底是谁写的,怎么这么难读!
虽然他很厉害,发现了火炮的原理,但他的文字也好,叙述方式也罢,全是一坨狗屎,狗屎啊!
她气哼哼地抬起头,刚要开口骂人,就发现黑爪躺在那,冷汗直流,不停哆嗦。
“啊!你怎么这么烫,我、我得找医生去”库妲摸了摸他的脑袋,只慌乱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她得问问哪里有医所,不能让他继续烫下去。
羽人披上外套便冲出房门,直奔楼下柜台,门尼语她只看得懂一点,还是问老板来的最快。
“老板,这里的医所在哪?”库妲拍了拍台面,把打着瞌睡的旅店老板叫醒。
“呃嗯?医所,出门左转直走,再右转,看见一个招牌上有骨头和草药的就是,zzz”他说完后又低下脑袋瞌睡了起来。
库妲来不及道谢,冲出门就往他说的方向跑去,她得快点了,万一医所关门了怎么办。
羽人奔跑在昏暗冰冷的街道上,雪花落满她的毛茸脑袋,迎面而来的刺骨寒风,不断将呢子大衣高高吹起,足下厚厚堆雪被急促步伐踩得咯吱作响。
“呼呼呼,咳咳”羽人喘着粗气,终于找到了画有骨头与草药的招牌,可下方紧闭的店门却像一阵更为猛烈的寒流,把她吹得遍体发凉。
这、这下该怎么办,她不知所措,急得流出几滴眼泪,但很快被呼啸而至的凛冽雪风挥散。
“说不定,说不定医生还在呢,对,他可能还在医所里”库妲喃喃自语,猛地敲响店门,并用所会不多的门尼语呼喊医生。
紧闭的店门并未因她的哭喊而打开半分,只有附近被吵醒居民,怒气冲冲地咒骂声不断传来。
“看来医生不在”她失魂落魄地停下手中动作,放弃了幻想,还是赶快回去照顾黑爪吧,说不定他自已就好了呢,库妲只得如此安慰自已。
羽人沿着已被覆盖不少的脚印回到旅店,上楼把已冷却的皮袋重新灌入热水,然后坐在鼠人床前,期待他能好起来。
“黑爪,医、医生回家了,我没买到药”库妲好像又变回了那个爱哭黏人的小家伙,她枕着鼠人的手臂,将衣袖打湿一片,诉说起心中愧疚与彷徨。
“嗯?呃,是库妲回来了啊,没事的,黑爪不用吃药,黑爪是老鼠人,不怕生病,过几天就好、好了……”他忍着欲裂头疼,睁开眼看向这个哭鼻子的家伙,想摸摸她的脑袋,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鼠人不知为什么暗影没有发挥作用,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能活到现在,全靠暗影帮助,哪里会对它有半句怨言。
就把一切交给命运小姐来裁定吧。
黑爪闭上了眼,聆听起窗外寒风呼号与库妲低声哭泣,交织编汇而成的入眠乐章。
他累了,要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