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钟黎跟现在的钟黎可以用大相径庭来形容。
那时,她那双晶亮的眼睛总是黏在梁郁深身上,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
梁郁深问她,“不无聊吗?”
她冲他坏坏地笑着,“看帅哥怎么会无聊。”
可现在,钟黎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都嫌烦。
她冷嗤一声,不屑极了,“别说得像我求着你,非要当你的情人。”她明明不愿意的。
梁郁深声音淡漠,“那随便你。”
他也没强求她。
钟黎坐直身体,摆出气势,眼神凶狠得恨不得能在男人身上瞪出个窟窿来,“说的倒是云淡风轻,那你别针对我。”
这男人嘴上潇洒,暗地里却是小人行径,害得她连份工作都找不到了。
梁郁深“嗯”了声,语气无辜,“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
钟黎眯着眸,很贱,梁郁深真的很贱。
“你又不承认了?”
梁郁深赖起了账,说着和上次一样的话,“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无耻。”钟黎骂他。
要是她在五年前知道梁郁深是这样的人,她一定不会喜欢他。
钟黎目光凝在男人脸上,她细细地打量着,她想不明白,梁郁深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他明明是那样讨厌她。
她问他,“梁郁深,你不是讨厌我吗?”
梁郁深说,“这跟睡你,不冲突。”
钟黎扯扯唇,“那陈丽呢?你不爱她了?”
梁郁深不假思索,“爱。”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扯在一起,”钟黎不明白,爱一个人不是该矢志不渝,一心一意吗?
梁郁深却告诉她,“钟黎,你要知道,男人的心跟肾长在不一样的位置。”
他的意思是,他上她,并不耽误他爱陈丽。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他说她坏,偏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给钱!”距离钟黎还款时间不剩多久了,刚才梁郁深看书的半小时,银行又打来的催债电话。
梁郁深双手交握,掀眼看她,“所以你当不当?”
他在逼她呢。
拿着钱要挟他,他可真是个烂人。
钟黎咬着后槽牙,“我有的选吗?”
梁郁深淡漠着,“你当然有的选,我又不会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