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死的那晚,小炉子是点过的吗?”谢莺眠问。
陶夫人道:“是点过的。”
“那天下了一些雨,这些客人身上淋湿了,要小炉子生火烤衣裳。”
“我相公觉得小炉子进屋太危险,客栈是木质结构,一旦走水后果不堪设想,想跟他们协商,将湿衣裳拿到后厨的暖炉边烘烤。”
“他们不同意,跟我相公吵起来,吵得非常凶,最后还是将小炉子搬了过来。”
“我相公中途到他们房间里去,也是不放心小炉子里的火,去确认一下小炉子里的火灭没灭,确认灭火后,我相公才离开。”
“谁知,我相公中途来过他们的房间,成了决定性的证据。”
陶夫人眼泪早就哭干了。
红肿的双眼再掉不出一滴眼泪,只能用帕子捂着脸,掩盖住自己的痛苦表情。
谢莺眠已大概了解了案件的经过。
这家客栈的男主人,多半是被人算计了。
不过,她没看到卷宗,也没证据,不好下结论。
“这客栈我很满意。”谢莺眠说,“至于价格,我肯定是要还价的。”
看到陶夫人的脸色变难看。
谢莺眠道:“陶夫人不必担心。”
“我不会趁火打劫。”
陶夫人小心翼翼问:“那,您能出到多少?”
谢莺眠:“三万两。”
陶夫人心底一紧。
三万,正好是她心里的最低线。
谢莺眠道:“陶夫人不必着急答复我。”
“我也有些事需要调查。”
“如果调查的顺利,我会按照市场价六万两付给你,当然,如果客栈没出事,市场价在九万两左右。”
“客栈出了事,里面的设施被破坏了七七八八,我重新修葺要耗费不少钱,顶多能给到六万两。”
“如果调查得不顺利,我会按照三万两银子付给你。”
“当然,这一万两银子的差价我也不是随意砍掉的,我会赠送陶夫人一个礼物,一个价值远远大于一万两的礼物。”
“陶夫人你考虑一晚上,明天我们会再过来一趟。”
陶夫人怔忡。
她听到了什么?
这位谢姑娘说,调查顺利,六万两付给她?
六万两,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价格。
客栈被破坏了很多,六万差不多就是最高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