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丁入亩,破坏了士绅根本利益,谁会支持他?
虽然在历史发展总体看来,摊丁入亩绝对是进步,但这玩意儿却不适合安南侯这种货色去搞,此乃自焚之举。
熊阔海叹道:“周大人这一计,是打蛇七寸,毁其命脉啊!”
他能搞猜测到大致的意图,却也研究不透其中的道理,但他很聪明,从昨晚开始,他已经不直呼周元本名,而是喊一声“周大人”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方面,熊阔海做得很好。
“报!”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紧接着,高飚大步走了进来,沉声道:“大人,在魁星坊城楼之下抓到三个人,不像是探子,对方说,是大人的妻子家眷。”
“啊?”
周元吓了一跳,当即道:“那赶紧把人带过来啊,别伤着了!”
高飚连忙道:“大人放心,我等秋毫无犯,只是把夫人送到了偏厅。”
“把松山子安排出去!”
周元说了一句,便连忙朝外跑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坐在偏厅的赵蒹葭。
那是陌生的赵蒹葭。
因为周元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憔悴,如此狼狈的模样。
身上的裙子沾满了泥土与污秽,乱糟糟的头发和汗水混在一起,贴在了脸上。
她表情有些慌张,如坐针毡,不断打量着四周。
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面对锦衣卫的押送,她显然被吓到了。
“蒹葭!”
周元还未靠近,便喊了起来。
赵蒹葭猛然回头,看到周元那一刻,她下意识就站了起来。
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鼻头发酸,眼泪都在打转了。
周元也是看得心疼,连忙走到她跟前,笑着说道:“辛苦娘子了!”
赵蒹葭嘴巴一瘪,差点哭出声。
但她还是忍住了,连忙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快,快,这是爹爹给你的信。”
她从怀里拿出厚厚的信,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可以想象这么热的天,她悄然过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周元把信放在一旁,张开怀抱,将她搂进了怀里,叹道:“真没想到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