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被震得嗡嗡的程三岸:“……”
他说这喇叭什么用处,原来是这么用的。
程三岸从自行车上下来,李长遂板着一张脸,瞧着有几分不好惹,跟在局里时的模样不太一样。
“老赵,老张,你们就看着,让病人躺这里?”李长遂一下子就指出了人群中的两个大队长。
人群这下是安静多了。
赵队长和张队长走了出来。
舟山大队的张队长一上来就诉苦:“同志,也不是我们把人撂这儿的,我们的鱼还被偷了呢。”
‘唉,打得太重了,有理都要成没理了,那些臭小子下手没个轻重,到底是乡亲要是结下仇,往后可没什么安生日子过。’
“那不是给你们送回去了?说什么偷不偷的,咱就说你们打了人看病弄啥的怎么算?同志,你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能想到他们还能下死手啊!”赵队长毫不相让。
‘他们可不能轻易被欺负了,本来就穷,要是不硬气点,往后舟山大队的人眼里还能有他们?!’
“你们送回来,鱼都死了!我们损失大着呢!”张队长喊道。
“先把人送村医那边去,至于你们慢慢说。”李长遂没等他们吵完先说道。
‘两个大队的人明显不是想要结死仇,那就能谈。’
果然李长遂给了这么个台阶,张队长和赵队长顺着也就下来了,他们先把人送到村医那边,该治伤治伤,伤严重的该送医院送医院。
还好,虽然拖得有点久,但没有人死,李长遂悄悄松了口气,跟两队人掰扯起来赔偿的问题。
舟山大队的鱼死了,但到底还回去了,损失不算太大。平成大队这边只有两个重伤员要住院,其他的病患村医就能处理。
最后掰扯了半天,天都黑了才达成了协议,药费舟山大队账上出七成,平成大队账上出三成,鱼的事下不为例,死鱼就让舟山大队的人分下去。
一下午过去,回去的时候换成了程三岸骑车,李长遂在后头坐着休息。
“咋了,小岸,不说话呢怎么?是不是跟你想的不太一样?你还以为咱们这里光凶案呢?”李长遂的声音有些哑。
程三岸单手将自己水壶摘下来反手递给李长遂:“有点不一样,李哥你先喝点水,这水是我烧开了带着的,你别嫌弃。”
李长遂笑着接过:“谢了,咱们命案少,这种事才多呢,不过我觉得挺好的,要是命案多了,我们才要头疼了你说是不是?”
他宁愿就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虽说有时候那是真头疼,恨不得把所有人包括自己都突突了一了百了。
李长遂拧开水壶盖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
“李哥说得对。”程三岸这一下午下来也有点累,但他选了这条路就肯定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