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目镜后的眼睫颤了两下,秋月没再说话,拉开车门坐进去。
还是先坐了副驾。上次初体检极限车速,她自顾不暇。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秋月的注意力都放在看梁风操作上。
这些年她摸过的各类车不计其数,赛车倒也不算很难上手。换她坐上主驾握住方向盘时,操作虽然有些生疏,倒也不露怯。
赛道危险,有一点却极好——不限速。
一脚油门踩到底,心跳和仪表盘上的数字一起飙升时,秋月居然有种身心都释放的感觉——刺激又痛快。
就好像一直潜行黑压压的海里,终于浮出水面得以喘-息。
跑过三圈,两个人身上都湿透。
秋月下车时腿都有点软。
没有进空调房,她坐到场边的阴地下,将剩下的大半杯冰美式一口气喝干净。
齿尖咬过湿漉漉的唇线,意犹未尽,又意欲不满。
一只好看的手从后面伸到她眼前,长指架着半开的烟盒。
秋月愣了下,回头对上梁风的眼。
男人了然轻笑:“我头回从赛车上下来,抽了半盒。”
心思在他面前昭然若揭。
目光跳动在香烟上犹豫片刻,慢慢伸手捻出一支。
抽烟是从爸爸去世后才开始的,是坏习惯,她知道。
可骤然而来的压力总得有个出口。
抽得倒也不多,只在急需抗压,情绪落底,或者心事难言时。
亦或像现在……心绪涌动,难以名状时。
“咔嚓”一声,男人弹响打火机在她脸边。
秋月将烟衔在唇间,偏头就着他的手点燃。
——碰到了,这次。
骨节分明的手几乎和她的脸一样大,分不清哪根手指若有似无地刮过她的脸。
粗粝的,比火苗还要烫的。
睫尖轻颤,秋月缓缓抬眸。
烟头在视线交接时点燃。
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愫,也一起被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