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小声说:“守仁,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风滚草已经发芽了。
要是我们不甘于它,它一定能在这里长出绿叶,一直在这里活到秋天,开花,结果,到了明年春天,断开自己的根,继续随风前行。
杨晓军一挥手,大家就上来,开始七手八脚的开始扯,有的在砍,有的在锯,总算是把马从里面拉出来了。
和拉吉盛的时候一样,马被拉出来之后就死了。
大家也没悲伤,当即就把马儿给杀了,开开心心煮了一大锅马肉。
这世上有卖牛肉的,有卖驴肉的,就是没见过卖马肉的。但是马老了难道就都安葬了吗?咋可能呢,马和骡子的肉都冒充驴肉卖掉了。
这世上没有卖马肉的这件事我是很难理解的,确实,有些人不愿意吃马肉,说什么马是人类的朋友。
人类咋就那么多朋友呢?马和牛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啊,马能拉车,牛能耕田。
在古代的时候,马是战略物资,一个战士骑上战马,那就是如虎添翼。难道是因为这个才没有人卖马肉的吗?
但是牛也是一样啊,在古代的时候,谁都不敢杀牛,牛也是战略物资啊!
所以说啊,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的令人费解的事情。
马肉很香,虽然我还记得马儿临死前对着我哭的场景,但是吃上马肉之后,我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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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哥也喜欢吃马肉,和驴肉没有本质的区别。
其实书生很想研究一下这匹马到底是怎么死的,杨晓军那边的人觉得书生是个书呆子。
书生想用手术刀给马儿做尸检,杨晓军他们只想用屠刀分解掉这匹马,赶快吃了这匹马。这匹马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是最好的蛋白质来源。
所有人都不觉得吃了这匹马有任何问题,毕竟这是人类主宰的世界,这世上一切的东西都必须为人服务才有意义。
我是认同这个观点的。
因为马儿这件事,整个下午虽然没怎么刮风,我们也没有前行。
马肉很难煮,整整煮了一下午才煮烂,煮熟的马腿肉,用刀子切成薄片,蘸着辣椒面和椒盐,别提多香了。
杨晓军他们喝了不少酒,喝完了之后就睡觉了。
我和书生则是对还树立在我们对面的风滚草有了兴趣。
这棵风滚草现在像是一棵树,被人砍掉了一个方向的树枝,但是它还长在地上,显得孤零零的。
我和书生到了近前,仰着头看着这棵风滚草。
就在我们的注视下,这风滚草的根突然断了,风滚草晃了晃,朝着对面倒了下去。
有些小风,但是也不至于吹走这棵风滚草啊,偏偏这风滚草就在我和书生面前滚远了。
最后只留下地面的那些被砍断的枝杈。
我捡起来一根,在手里挥了挥,我说:“书生,你觉得这风滚草是自己跑掉的,还是风吹跑的?”
书生摇着头说:“不知道。不过很奇怪,这匹马在风滚草里的时候,它就扎根。马儿被我们拖了出来,它就断了自己的根,继续往前滚走了。这算不算是自我意识?”
风一下大了起来,我拉着书生说:“回去再说。我觉得外面很危险。”
我和书生快速回到了帐篷里,我看看表,八点半了,天还是没有黑。
周蝶正在和猴子下跳棋呢,猴子下象棋和围棋厉害,但是下跳棋它好像并不怎么擅长。本来堵得死死的,它总是按捺不住,总是想自己开发新的线路,结果被周蝶利用。猴哥输了。
我问:“周蝶,你是怎么看到风滚草会动的?”
周蝶这时候翻了翻眼皮,她说:“我伸着脖子往前探望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旁边的枝杈动了下,我没动,斜着眼看,那枝杈竟然像是一只手朝着我伸了过来,吓了我一跳,我往后一仰。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
我听了之后看看书生。
此时我可不觉得是周蝶看花眼了,我甚至也觉得这风滚草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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