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邬潇潇哪能不知道傅丞翊的心思,她笑了笑,“烧鹅仔也可以。”
“这位客官。”那小二脸上歉意更盛,他挠挠头,“烧鹅仔也没有。”
邬潇潇和傅丞翊对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喜笑开颜,傅丞翊朝那小二摆摆手:“没有就算了,那就把我们刚才点的那些上了即可。”
“得嘞。”那小二得令赶忙转身去了灶房,安排客栈厨子加紧忙活。
所谓情字,不是你退一尺,我追一丈。而是各自保持分寸,互为礼敬,亲近有度,付出无量。如日之升,如月之恒,两人的心思便就藏在这寻常的两道菜中。
住店的客人不多,加之这客栈大堂本就不宽敞,所以傅丞翊和邬潇潇吃饭的时候能听到其他桌的谈话内容。
“哎,听说没,前几日景阳王朝派来除却蝗灾的钦差又失踪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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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要说这飞蝗当真是邪门!不毁坏庄稼,只袭击人。据说就连朝廷的兵部派来的那些身穿甲胄的兵士,被那飞蝗群缠上,也是难以脱身啊!”
傅丞翊和邬潇潇对视一眼,随即便转头去瞧那闲话的来处。只见三名穿着打扮皆朴素寻常的中年人在饮酒私语。
“外面传啊,那飞蝗盘踞的小山头里,有妖怪!”
“真的假的?有这么邪乎吗?”
“我还能骗你!有人曾亲眼所见,圆月之时有飞蝗化人!”
傅丞翊笑着顾自摇摇头,因他觉那三人所言越来越不着边际,寻常蝗灾竟被传成了妖物所为。不过他倒是知道了那来桓洲的景阳钦差为何失踪。
那便是飞蝗!蝗灾!
半晌后,傅丞翊和邬潇潇酒足饭饱,两人反正还要住店,遂将此次饭钱让那掌柜一并记在了帐上。就在两人起身去往客房路过那三人身边时,傅丞翊又听得那三人小声道:“且不论那飞蝗如何汹汹,不过这桓超雄,咱们的桓洲主倒真是懒政!”
“你说这一点我极为认同!”其中一人大口饮下一杯酒,“自这飞蝗将现苗头时,多少县令和百姓上书陈词,但他就是视若无睹!”
“谁说不是呢!后来事情盖不住了,死亡的百姓越来越多,他害怕有人上王城告状,还派出那名苟随护持剑拦路。听说死于他剑下的无辜百姓也是数不胜数啊!”
“真不知此等大恶之人为何如此得桓超雄器重!”
“这你有所不知啊。”依旧是刚才饮酒那人,他压低声调道,“记得漠川城那件事吗?听说傅守恒的亲弟弟,傅守信,就是被他挑断了手脚筋,落下个终生残废!”
这句话被傅丞翊听在了耳朵里,他面色一惊,随之双拳不自觉紧紧握起。此时一双温暖的小手抚上了傅丞翊的拳头,邬潇潇轻轻摩挲着,仰头对傅丞翊说道:“旁人所言可信可不信,待你自己查明之后再气愤也来得及。”
“嗯。”傅丞翊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朝着邬潇潇点点头,笑道,“走吧。”
傅丞翊坐起将桌上红烛吹灭,客房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他躺在地上,身下虽有被褥,却也是有些硌得慌。但他显然没有心思关注到这些,因为房中静谧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丞翊,你睡了没有。”
“啊……没……没呢。”
邬潇潇嘴角扬起,她侧过身,将双手枕在脸边,看着地上的傅丞翊说道:“我也睡不着,不如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啊……好……好。”傅丞翊清清嗓子,轻声说道,“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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