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是好景不常在,也最是离别愁煞人。借着秋风送罢虞欣和叶怜启程返回嵩阳,傅丞翊复而溜进城主府探望了傅守信,向其许诺定会寻得阴阳九针治好其手脚后,他和邬潇潇只得再度返回凤池山庄。
“丞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中途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树林休憩,邬潇潇则在傅丞翊身旁坐下,把手里的水袋递给他。
眼下拾柒剑已得,了却了他一桩心事。接下来便是将尽快提升修为替父亲报仇、按照应如是的说法去往不老泉找母亲、再有就是阻止孙昭凌未来挑起战乱。
如实向邬潇潇说明自己的计划以后,她笑意盈盈看着傅丞翊,朝他问道:“那古早往事你不想探个究竟吗?”
见傅丞翊眼神闪过一丝迷茫,邬潇潇起身来到那匹棕色骏马前,风撩起她的长发,白裙飘飘的女子此刻分外动人。她伸出一双玉手去理顺马颈凌乱的鬃毛,继续说道:“比如景阳为何要对中州发起残酷的战争?比如你母亲究竟身怀何种秘密才让世间大修行之人觊觎?再比如方造化为何会境界跌落隐居凤池山庄?还有,你不是要找阴阳九针吗?”
观四下除自己与邬潇潇之外,再无旁人。傅丞翊也起身来到邬潇潇跟前,神秘兮兮说道:“潇潇,如果我说,我见过仙女你信吗?”
那日于天堑沟壑底见过的脱俗如仙人的白裙女子身影,至今在傅丞翊脑海中挥之不去。非贪图那女子美貌,而是疑心于她那一番宏大的什么棋墟什么推演什么五方势力的说辞。
本以为自己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邬潇潇定会觉其在胡言乱语,哪知邬潇潇却是极为认真的看着傅丞翊点点头:“信啊,怎么不信。”
见邬潇潇丝毫不怀疑,傅丞翊遂将那白裙女子对自己所言一一告知于她。
末了傅丞翊喃喃自语道:“所以我现在都不知该信谁了。”
邬潇潇噗嗤一笑:“很简单啊,那就是信你自己。”她顿了顿,“信你自己看到的,信你自己的感受。”
此时邬潇潇给傅丞翊的感觉与之前那个娴静乖巧的形象截然不同。按照道理来说,两人经历的事情越多,越能将对方看的真切才对,但傅丞翊却觉得,自己越来越觉得她蒙上了一层面纱。
有一件事他至今不解,那便是邬童遇险那日,修为境界并不如纪象坤的他最后却能将其就地斩杀。虽然邬童一句他运气好便将那件事解释了过去,但他一直是心存疑惑的。
“莫不是潇潇。。。。。。”看向身边的邬潇潇,傅丞翊片刻后摇摇头,“不可能,我肯定想多了。”
“走吧。”邬潇潇并未注意到傅丞翊刚才打量自己的目光,她翻身上马,“天色不早了,我们要赶在傍晚之前到达山庄。”
在暮色四合里,两人来到了凤池山庄。山庄门前的下人极有眼力见,他快步上前将两人的马匹牵在手里,转头之前朝傅丞翊小声说了一句:“傅公子,王宫来人了,点名要找你。”
“哦?”傅丞翊面色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邬潇潇,朝那名下人问道,“找我何事?”
“不知道。”那下人摇摇头,“公子待会儿见了那人兴许就知道了。”
“那人现在何处?”
“庄主正在中堂与那人饮茶,公子既回就快快过去吧。”
和邬潇潇一前一后来到山庄中堂,傅丞翊见到了那位戎装宫兵。他也看到了傅丞翊,于是赶忙从座位上起身,朝傅丞翊抱拳作揖道:“小的天字营兵士张况见过傅大人!”
“傅丞翊摆摆手示意那人无需多礼,随即便出声向其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小的奉大帝之命,特来向大人传大帝口谕。”那兵士前后瞧了眼邬童和邬潇潇,邬童父女便当即心领神会,各自退出了中堂。
“大人,大帝命你前往桓洲探明钦差失踪一案。”
傅丞翊闻言点点头,但他复而朝那张况问道:“可我记得刑廷尉所肩负的职责之中,并没有查案这一项啊?”
张况挠挠头,显得颇为局促,他只是轻声解释:“这个。。。。。。小的也不知,这是大帝的意思。”